灯光外,街道完全被黑暗所笼罩,亮着灯的窗户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道路两旁的破败建筑像是没有生物存在一般,散发出一股渗人的恐怖气息。
黄粱把车停在路旁,下车前他犹豫了一小会儿。
‘你迟到了。’梳着
脏辫的男孩从一处阴影里走了出来,吓了黄粱一跳。
‘我住得远。’黄粱捂着心口说道,‘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也不看看小爷是谁?’男孩得意洋洋的说,‘付钱吧。’
‘先告诉我你打听到的情况。’
‘不行,你要是听了不给钱——’
‘我想是那种人吗?’
男孩盯着黄粱打量了几秒钟,无奈的开口说道:‘帕金森人在负鼠酒吧。’
‘这人叫帕金森?’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帕金森是他的外号。’
‘为什么叫这个外号?’
男孩嘿嘿一笑:‘据说是他尿尿的时候抖得特别厉害,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
黄粱无语的看着他。
‘钱。’男孩把脏兮兮的手伸到黄粱面前。
‘负鼠酒吧在什么位置?’黄粱一边掏钱一边问。
‘往西走,两条街,在那条街的中央,你不会错过它的。招牌上有一只胖胖的大老鼠,看仔细点。’
‘他在那儿喝酒?’
男孩神秘的一笑:‘没人是为了喝酒去那儿。’
黄粱心中一动。‘不去酒吧喝酒?那为了什么?’
‘这是另外的价钱。’男孩耸肩说道,‘五百块,我亲自带你去。’
‘打住。我能找到路。’
没有再理睬男孩,黄粱向停在路旁的车走去。半个小时后,他会为自己没有花这五百块钱而后悔。
“我喜欢这孩子。”张芷晴笑着说道,“此子必成大器。”
“不被抓进去就不错了。小小年纪就懂得敲诈大人。”黄粱没好气的反驳道,“要是社会上全都是他这种张嘴钱、闭嘴钱的人,那还不乱套了?”
“难道现在不是吗?没有利益谁搭理你啊。”张芷晴翻着白眼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几个真正爱你、关心你的人,其他的人不都是用利益来维系的吗?”
黄粱不
依不饶的说:“孩子就应该有孩子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们俩能不能少吵几句?我头大了。”海莉疲惫的说,“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都少说两句。”
张芷晴冲黄粱吐了吐舌头。
“我刚才讲到哪儿了?对,我后悔没花钱从那b孩子嘴里买情报了”
负鼠酒吧的确十分醒目,黄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这间酒吧。不过和他预料中的完全不同,这间酒吧完全是一间年久失修的废弃门市房,窗户上盯着残破不全的木板,拇指粗的锁链将酒吧的正门牢牢的锁住。透过残破的木板,黄粱能看到满地垃圾的酒吧内部:几把缺腿的椅子,一张摆满破酒瓶的吧台,天花板上耷拉的吊灯和极具年代感的老式风扇。
黄粱脑海中涌上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t上当受骗了,那个什么狗屁僵尸马克拿了钱不办事,把他当二傻子耍。
紧接而来的第二个年头是立刻返回车上,开车去找那孩子算账。
做了几个深呼吸,黄粱让发热的大脑有了喘息的时间,抱着反正也就这样的破罐子破摔的心理,黄粱伸手碰了碰钉在窗户上的门条。掰到为数不多的一条完整的木板时,异常的手感让他心中一动。
木板十分松动,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把它掀起。
难不成
黄粱立刻四下打量了几眼,确定附近没有人后,他立刻把木板的一侧掀起,手一撑,人轻巧的跳进了灰尘扑鼻的酒吧内部。
把木条恢复原状后,黄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剧烈跳动的心跳平复,同时观察着酒吧内的情况。与在外面观察相比,身处其中带给黄粱的破败腐朽之感更加强烈。混杂着垃圾、排泄物和霉菌的呛人味道不停的钻进鼻腔,黄粱只能被动呼吸着充满腐坏气息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