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月牙杀人狂’这孙子竟然会自己冒出来!”老大爷唏嘘不已,“一晃都过去十六年了。啧啧啧”
“当年您也是专案组的一员啊。”
“可不嘛,那时候天天连轴转,不分白天黑夜的忙。整整大半年的时间啊,我在家睡觉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不过结果不咋滴,我们没能逮住李林平这个王八羔子。”
“嗯”
“陈局说你想问刘畅那起案子?”
“对。”
“当初刘畅的案件是我在负责跟进。”陈建军回忆道,一头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白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几丝银光,“记忆深刻啊。”
“您知道李林平不承认刘畅是他所杀这件事吗?”
“能不知道吗?这几天新闻可是铺天盖地的。”陈建军苦笑着摇摇头,“一开始我完全不信,就当他是放屁,人怎么可能不是他杀的!尸体上的痕迹是不会说谎的啊。但是昨天陈局打电话告诉我刘畅不可能是李林平杀害的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蒙。”
“尸体上的‘月牙刀痕’,双耳被砍下,这些都与之前发生的凶杀案的尸体特征不谋而合,所以您和专案组当年才会认为刘畅是死于‘月牙杀人狂’之手。”
“没错。当初就是这么考量的。”陈建军说,“不过如今看来,我和陈局还有当年参与调查的所有同仁,都t被人给耍了啊。”
黄粱默默的注视着老人的侧脸,没吭声。
“一定是有人目击或是听闻了被害人尸体上的特征,这才生出了模仿作案的念头。”陈建军笃定的说道,原本面颊红润的笑脸换上了一副严肃凝重的神情,往昔那名老刑侦的直觉和经验已经开始渐渐复苏。
黄粱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同样的
结论。“陈老,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刘畅之前已经有五名被害人死于‘月牙杀人狂’之手,刘畅是专案组认定的第六名被害人。”
“没错,在她之前的确是发生了五起高度相似的凶杀案。我记得专案组是在第三名受害人的尸体被发现的两天后成立的。”
黄粱说:“也就是说,杀害刘畅的凶手只可能是目击或是听闻了前五起凶杀案的尸体特性的信息,才会想到用模仿作案的手段实施杀人。”
“对,逻辑上只可能是你说的情况。”
“在刘畅遇害身亡前发生的五起被专案组认定为‘月牙杀人狂’所为的凶杀案中,能掌握到尸体特征信息的人,当年专案组一定彻底调查过吧。”
“肯定的啊。”陈建军激动的说道,“这些人是我们当时为数不多的能展开调查的线索,李林平这人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是他不是个傻子,没留下可供追踪的痕迹物证,生物检材就更不用说了。小黄,你应该知道吧,他没有祸害那些女性被害人,他只是干净利落的给了她们几刀,不为别的就为杀人。这个挨千刀的神经病”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在接受《周末说法》专题访谈的时候,躺在病榻上病入膏肓的李林平对记者和电视屏幕前的观众们侃侃而谈,他阐述了自己为何杀人,为何专挑年轻的女性作为目标。
他给出的理由十分简单,他想要试试杀人的滋味。成年男性他担心自己无法制伏——即便没有病入膏肓,身材瘦小的李林平也不是普通男性的对手——儿童和老人又觉得于心不忍,上年纪的妇女他看不上眼,挑来挑去就只剩下年轻姑娘了。
李林平,一个不折不扣的反社会人格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