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沉浸在阅读的世界中,却总也静不下心。
意识到自己反复在看同一行后,黄粱把书合上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头枕着手臂,不聚焦的注视着天花板上的活板门。也不知道欧阳倩有没有在家思绪涌上心头,黄粱拿起一
旁的枕头,瞄准头上的活板门,轻轻的丢了上去。砰的一声,精准命中活板门的枕头掉落在床脚,弹落到地板上。
因为这一幼稚的举动,黄粱自嘲的笑了笑。正当他打算起身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来的时候,头上的活板门毫无征兆的打开了,欧阳倩探下来的脸就这样悬在头顶上,一双惊艳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黄粱看。
“呃你颈椎还真是不错啊。”黄粱尴尬的保持着半坐半起的姿势。
“干嘛。”
“啊?”
“我问你要干嘛。”
“不干嘛。”
“不干嘛你这是干嘛?”
“我没打算干嘛。”
欧阳倩冷哼一声,头缩了回去,下一秒钟,她已经轻巧的落在黄粱的床铺上,柔软的床垫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呃你要对我干嘛?”黄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丢给黄粱一个表演,欧阳倩盘腿坐在床上,上下打量着他。“心情不好?”
黄粱默默点了下头。
“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
“说说啊,我最近无聊得很。”
“没有和‘公司’那群人对线?”
欧阳倩耸耸肩:“快过年了,他们最近蛮老实的。”
“淡季?”
“谁知道呢。”欧阳倩被逗笑了,“反正我最近基本上足不出户。”
“我都不知道”
“你能知道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黄粱摸了摸鼻子。“对了,欧阳,我问你个事儿。”
“说来听听。”
“为什么有人会想要砸扁一个老好人的脑袋呢?”黄粱犹豫了一下,装着胆子又问了一句,“你肯定有这方面的经验吧?”
“没砸过老好人。”
“好吧”黄粱讪讪的打了个哆嗦。
“又有新工作了?”
“对。”
“一个案
子接一个案子,你还活的挺充实的。”讥讽了一句后,欧阳倩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砸扁脑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显而易见。”
“仇人?”
黄粱苦笑着摇摇头:“各方调查了一个多月,愣是没找出任何一位符合‘仇人’这一条件的人选。”
“这人活的还真是失败。”
“不应该是成功吗?”
“一个不会遭人记恨的人,要么这人性格过于卑微,要么这人活的过于卑微。”
“王喆只是不争不抢而已。”黄粱想了想,“好吧,的确称得上卑微。”
“这人的死与金钱或感情纠葛无关?”
“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出任何迹象。”
“这样啊。”欧阳倩平淡的说道,“那就不是仇杀了。”
“也不是随机杀人。凶手明显在行凶前做过勘查和计划,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王喆本人。”
欧阳倩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对黄粱的话完全不感兴趣。
“目前案情就僵在这里了,调查的大方向都确定不下来,更别说破案了。”黄粱叹了口气,“我是想不通了。”
“这个世界上最狭隘的思维方式就是二元论。”欧阳倩一副置身事外的超然语气,“非黑即白只存在于人的想象中。”
“你什么意思?”
欧阳倩以问题回应问题。“难道这起凶杀案只有两种选项吗?不是仇杀就是随机杀人?”
“不然呢?”
欧阳倩微微一笑,抬手点了点黄粱的脑门。“动动脑子,天才。是人就会犯错。”
“是人就会犯错”黄粱眼神迷茫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念叨了即便,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划过,仿佛刺破天际的一道惊雷。“难不成王喆的死是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