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闭上眼睛,痛苦的低吟道,“这就是她的目的,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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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解忧事务所的客厅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经受了一整晚的问询,黄粱身心俱疲。他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说。他太累了,也说不出什么来。而且即便他一言不发,对于调查也没多大区别。
案情清晰明了。
那间富丽堂皇的会客厅安装的摄像头把当时发生的那场对峙从头到尾拍摄了下来,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据。房间内每一个人说过的话,每一个人的动作,都被摄像头记录了下来。陈曼昱死在王满林手中这件事确凿无误。
动机有了,下手的时机有了,剩下的就是律师和检察官之间的对决了。
虽然王满林坚称自己与陈曼昱的死没有任何关系——毫无疑问他会这样说——但黄粱想即便是他自己的律师也不会相信这一点吧。律师需要相信自己的当事人是无辜的吗?并不需要,他们只要坚信他们是‘无罪’的就足够了。虽然‘无辜’和‘无罪’只差了一个字,但是含义却天差地别。
由于死者和王满林在事发当时紧紧的抱在一起,即便是高清摄像头也无法拍摄到王满林行凶的经过。
也不可能拍摄到。瘫坐在沙发上的黄粱暗自思忖。即便设备再贵再先进,也不可能拍摄到没有发生过的画面。
黄粱知道王满林是无辜的,但他并不是无罪。陈曼昱是他杀的吗?黄粱和王建仁是少数几个与警方观点不同的人。
黄粱心里清楚,或许王满林真的没有把那柄陶瓷刀子捅进陈曼昱的腹部。这件事只有他本人和死去的那个年轻女人知晓真相。
至少这一次,黄粱不关心真相,也不想知道真相。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让我去看一场该死的戏”黄粱仰趟在沙发
上,注视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黄粱,你没事吧”站在房间门口的张芷晴凝重的看着他。
“没什么。”黄粱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命运二字太过残酷了”
“你需要休息,黄粱,你昨晚闭眼了吗?”张芷晴绕过沙发,把跟在身后的金毛犬豆眼轻轻推开,坐在了黄粱身旁。“你看起来很糟糕。”
“八成是这样。”黄粱苦涩的笑了笑,“改天我得请大王吃顿饭。他昨天的表现值得我为此破费一次。”
“关键时刻臭大叔还是能指望得上。”
“如果不是他急中生智,用口袋里的钥匙串撑起衣服,震慑住了王满林的那些儿子们,可能视频证据就会被销毁了。这会给他的律师很大的发挥空间。幸好情况不是这样。多亏了大王。”
“哈哈,听上去是臭大叔能干出的事情。”
“他的演技真的是太棒了,连我都被他骗过去了。”黄粱说,“他一直不停的发出碎碎念,营造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一旦情况有变,就立刻果断出手,把那些人都唬住了。”
“可能他真的只是胆小怕事而已。”
“或许吧。”黄粱说,“最好笑的是那群白痴真的以为大王身上带着配枪,一个个连个屁都不敢放,就这样和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的等到了出警的警车赶到。虽然没能向王满林问清楚书包之谜——”
“书包之谜?”
“年轻人大都不知道,正常。但是至少弄清楚了他昨天晚上没穿防弹背心。”
“呃你觉得我听懂了吗?”张芷晴茫然的注视着黄粱,“什么乱七八糟的,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
“没什么。”黄粱摇了摇头,把眼睛闭上,“我只是只是有些累了,芷晴,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