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父亲。可能那种手段他早就玩腻了吧。也可能是他认为痛打我父亲一顿并不解决问题,他的面子找不过来,我父亲也不会屈服。”
“认死理的人就是这点最令人畏惧。”
“是啊。而且王满林不可能对我父亲下死手。一
旦我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是第一个被怀疑调查的人。”
“他为人谨慎。”
“非常谨慎,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我父亲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之中。这其实并不难做到,尤其是对一名独自一人带着年幼女儿生活的鳏夫。”
“”
“你被人砸过玻璃吗?”
“有。”黄粱点点头,“而且不止一次。”
“所以你那间事务所的窗户上都安装了金属栏杆?我就知道是这样。”
“有时候我的工作性质还挺危险的。”
“保险公司一定不欢迎你。”
“他们从来没有欢迎过任何真正有需求的人。”
“也是如果不是听那些人的回忆,我几乎都想不起来我父亲死前的那段时间中,我家经常被人砸碎玻璃。而且都发生在后半夜。”
“这事适合黑天干。”
“可能吧,咔嚓一声,你被吵醒,茫然的寻找响动传来的源头,发现的只是破碎的窗玻璃和地上的一块砖头。这很影响睡眠质量。”
“而且还会惊扰到邻居。”
“是啊,的确是这样。无辜的邻居因为你的缘故而整宿整宿的不敢睡觉。”女人说,“我拜访过那些曾经的邻居们,幸好我去的早,没过几年那儿就拆迁了。”
“这个世界变化很大。”
“所有人、所有街道似乎都在变。在我的央求下,那些我只有模糊印象的邻居们施舍给我最后几块拼图。我是从他们的口中第一次听到王满林这个名字。”
“一个家喻户晓的人。”
“至少在那几条街上的确如此。他们回忆说在握父亲离世前的一段时间中,总是有人半夜扒我家窗户。那时候的夜晚和现在不同,根本听不到任何声响,非常安静,即便是人的走动声也会很醒目。有
些人睡觉很轻,会被这种脚步声吵醒。”
“确定是你家吗?”
“肯定是。我家在那一趟房子的西侧把头,脚步声每隔几晚都会在我家房子的后窗户那儿停留一段时间。有时候会伴随着一声咣当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有时候则不会,那人只是静静的窥视着房间内。”
“这一幕有点像是恐怖电影中的桥段。”
“是吧,所以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女人苦涩的笑了笑,“那时候人们都是三班倒,上夜班或是下夜班的人们几乎都在我家附近看到过可疑的人影。鬼鬼祟祟的窥视着我家的窗户。事实上,如果当时我年龄大一些的话,就会从邻居们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但你又能指望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参透多少生活的秘密呢?”
“王满林在伺机而动”
“对,这就是他最阴狠的地方,他不会当着你的面儿去威胁你,或是把刀子抵在你的面前,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你t要死定了。他不是这样做的,他可能去找我父亲说过话吧,我不知道,没打听到类似的传闻。我个人倾向于在他出狱后到我父亲上吊自杀前,他们两个人没有面对面的正面交锋过。”
“为了避嫌。”
“对,王满林是为了避嫌。”女人说,“那些传闻肯定都是出自他之口,但是你不可能指望他会承认这些话。他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扬言要干掉某个大家都不喜欢的仓库保安呢?他的目的很简单。这些话你永远也找不到源头,但是包括我父亲在内的生活在那片街道的人们都听到了。”
“他把恐惧的种子种在你父亲的心中”
“没错,这个人真的是太会玩了。”女人叹了口气。“我父亲被他彻底的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