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合情合理,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如果是王文斌绑架了陈红,之后又绑架了刘仪伟,最终把两人残忍的杀害,然后他趁机伪装成失忆的受害人,从而逃脱法律的制裁。虽然听上去有些像是三流悬疑片的可笑剧情,但是在逻辑上勉强说得通。
但细想之下,却能够找出诸多逻辑上的漏洞。
根据死者家属们手机到的信息可以看出一个规律:‘媒婆’通常是在秋末初冬这一个月中各绑架男女一人。
陈红和王文斌符合这一规律,但是刘仪伟却不是。他是在陈红被绑架了四个月后突然跑到了那处偏僻的深林中,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
而且如果王文斌就是‘媒婆’的话,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成一名受害者呢?根本没有人把他和之前发生的失踪案件联系起来,他没有这样做的必要。除非他不想玩了,不想再绑架杀人了。
但是在黄粱的认知中,很少有连环杀人犯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杀戮欲望,突然某一天自己就不想再杀人了。的确有些连环杀人犯会停止犯罪,但是那种情况通常发生在他清楚的感受到来自警方的威胁,不得已才这样做。
王文斌没有这样的顾虑。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除了他的父母外,没有人关心他的一举一动。
但是要全盘否定王文斌可能是‘媒婆’这一设想的话,黄粱也拿不出能说服自己的证据。或许王文斌在施暴的过程中突然疯掉了呢?这种情况又不是不可能发生。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做出了超过自己所能承受的暴行,大脑的防御机制强迫他失去这段记忆,他从而变成了另一个人,拥有了一段被大脑改写过的并不完全真
实的记忆。
考虑到王文斌在疗养院中度过了数年的时间,他或许已经对自己曾是绑架杀人犯的过往经历一无所知了。
该死黄粱用力的甩甩头。他很清楚,无论王文斌是不是‘媒婆’,解答这一切谜团的真相就藏在王文斌的记忆深处中。如果王文斌能够回想起那失去的四个月的记忆的话,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你也开始怀疑我就是‘媒婆’了,是吗?”
王文斌的话把黄粱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他下意识抬头看向王文斌。“啊?什么?”
“这不怪你。”王文斌平静的迎接着黄粱目光,这一刻他是如此的坦诚,仿佛是想把心掏出来拿给黄粱看看,“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有过类似的想法。如果我才是凶手呢?为什么我一直想不起那四个月中的经历,究竟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逃避?噩梦中的画面和现实的世界究竟那一个才是事实,说老实话,我很早以前就分不清了”
“我不认为你是凶手。”黄粱干巴巴的说。
“我也希望我不是。”王文斌回答道,“在被卷入这场该死的绑架杀人案之前的那些记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名绑架犯,不是一名杀手。这份文件中推断的那名作恶多年的‘媒婆’不可能是我。我总不能刚上初中就去绑架杀人吧?那时候我身高才将将一米五,坐公交有时候都不用起票。”
黄粱忍不住咧嘴笑了笑,王文斌也苦笑了几声。两个陌生的男人在满天飞雪的夜晚中难得享受了几秒钟的轻松和幽默。
飘落的雪花噼里啪啦的落在窗玻璃上,很快就化为了一滴滑落玻璃的雪水。夜已深,雪仍下,夜谈还将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