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没,没必要吧?”
“为什么躲我?”
成宫低垂着眉眼,泽村的乖巧正好顺了他的脾气。如同终于捕捉到猎物后餍足的猛兽,丝毫不担心猎物会从他手下逃脱,他的音调懒懒倦倦,唇间抵着颈下血管,殷红的唇后露出白牙,仿佛随时能够刺透脉搏,咬出滚烫的红。
“……”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回答好了成功顺毛,前面的逃跑不予计较;回答不好……他不会真要被鸣桑当成宠物一样牵来牵去吧?!
泽村的心思在几秒之内千回百转,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没这么用力的思考过。
环在腰间的力度逐渐加深,无声昭示着对方的耐心即将耗尽。
他该怎么说,说实话吗?
泽村的原因很简单,在鹈久森那场比赛后,他总算看到成宫隐藏在大大咧咧的外表下,疏离戒备的内心——成宫鸣不信任任何人。
而这个任何人里面,是否也包括他?
泽村不知道,但是只要一想到这点,他的心脏就生涩地疼,就像一颗碎裂的牙齿,神经末梢暴露在外,被冷风呼呼的吹。
于是他开始赌气。
凭什么他一腔真心地对他好,在他因为成宫的行为开始认为自己就算不是对方放在心上的那个人,但也绝对是最特殊的存在时,那人突然告诉他,对不起啊,其实你和别人都一样,只是别人站在门的几步外,而你站在门口罢了,那扇心门从来都没有打开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孩一时怜悯捡来了流浪猫,却很快玩腻了说要扔掉一样,而他,就是那只流浪猫。
泽村终于明白为什么前辈们会说谈恋爱影响球技,他这都还没谈呢,就因为鸣桑差点没心思投球。
最近他这么喜欢挥棒,可能也是因为挥棒的动作自身带有破坏的意义,用力把球棒挥出去,就像是要打破某些东西,比如,打破他的悲伤,愤怒,一切糟糕的负面情绪。
然后等他收拾好心情,又能够变回以前那个快快乐乐没有烦恼的泽村荣纯,又能够没有异样的回到鸣桑身边。
他不是在逃避,他也没想过逃避。
谈恋爱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反正在他看过的那么多本少女漫画里,听到的那么多个恋爱故事中,没有一对恋人在结成之前,是不经过一点磨难的。
更何况他们两个还都是男孩子,一定会经历更多更多的挫折吧。
他只是在突然看清现实后,有点难以接受真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鸣桑,又不想让他担心。
所以分开几天吧,给他一点缓冲心情的时间,给鸣桑一点反思失误的时间,对他们彼此都好。
只是没想到,就在他快收拾好情绪,准备回到鸣桑身边的时候,他就这样追了过来,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强硬地要求一个回答。
而他,还没整理好措辞。
“答案呢?”
少年清冽的声音传来。
泽村抵靠着墙面,秋天微凉的温度侵袭脊背,而身前抱着一团炽热的火,焐干了他湿漉漉的一颗心。
“事先说明,我只想从你这里听到三种回答,你也只可以从里面选择。a、给我从摔倒后爬起来的时间!b、给我从摔倒后爬起来的空间!c、留给我摔倒后的最后一点脸面!
总之你只能是为了不让我在后辈面前丢脸狼狈,失去前辈的尊严,才贴心留给我一个人的时间和空间慢慢恢复!但老子根本不在乎这些!
我不会再任性了,所以回来吧,荣纯。”
少年的语气很强硬,却露着无可掩饰的不安。
“你也太霸道了吧,鸣桑。”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成宫闷闷地回应,泽村微微仰起头,他的双臂也被成宫禁锢着,动弹不得,无法抬手回抱他。
后脑勺靠着水泥筑成的墙,有点硬,他抬头望着星空,眼睛逐渐弯起。
谁说站在门口就一定输了呢?说不定其实,他已经撬开一条缝了。
无声等待的时间里,少年的心脏没有平静几秒,又在树叶的摩擦声中,逐渐加快。
他听得很清楚哦,鸣桑。
于是他说:“不愧是鸣桑!真是太了解在下了!哎呀~毕竟看到鸣桑那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才好,只能离你远远的,等你收拾好情绪,我再回来啦!”
“那么既然鸣桑都找到这里来了,就说明鸣桑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吧!我还能和鸣桑在一起吗?”
脱口而出的最后一句问话,泽村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这句话怎么那么像小情侣闹别扭后请求复合的问题呢?
心跳骤然加快。
“当然。”
成宫回答。
当初是你突然出现,又那么强硬地挤进我的世界里的,现在还想要退出,也太迟了点吧?
荣纯,如果我走的路是无人之路,拖,我也要拖着你和我一起。
不论泽村最开始躲他的原因是什么,哪怕是欺骗,只要最后他还在自己的身边,他便可以不在乎任何问题。
总算解决了他最害怕的事情,成宫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他松开泽村,慌乱之后的大脑还没怎么回归,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