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改变的,是突兀出现的一根金黄色的长钉,笔直强势地穿透了被风雪掩盖的世界,捅出万丈冰层下的阵阵回响。
这根长钉死死地钉在这个世界里,逐渐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最后变成一把火炬点燃了整个世界。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降谷被泽村彻底挑起投手的本能,不再关注外界的一切,只想着与泽村决出胜负。
汗水已经浸湿了发鬓,降谷与泽村遥相对峙,胸腔不断起伏着,吐出浑浊的热气。
外界的呼喊高低不平,声浪此起彼伏,全都在呼喊着降谷与泽村的名字,诡异的热浪持续笼罩在赛场的高空,观众的面容逐渐扭曲。
气氛越来越不寻常了。
峰富士夫皱眉道:“全场观众都在期待着最后一球,不管是泽村打出去上垒,还是降谷用一球让他出局。”
他们已经被气场吞噬,降谷彻底中了泽村的激将法,一旦失投……
泽村握紧球棒。
在比赛前一夜,国友监督把他叫走。
国友不擅长说鼓舞人心的话,与青道的片冈正好相反,比起在言语上用气势激励选手,他更偏向于用实力稳固自信。
在日常中尽可能观察出球员们的失误,一步一步指导他们修正,让他们通过进步获取胜利,然后在胜利中巩固自信。
他对球员们说的最多的话,不是那些言辞漂亮的排句,而是直白平淡的各种作战安排。
泽村早就知道监督让自己先发不是看重他作为投手的能力,虽然作为投手不能让监督信任有些伤心,但只要能够为队伍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不论是什么事,泽村就一定会去做。
但国友把他叫了出来,就像是知道少年心里在想什么,仔仔细细地把自己这么安排的原因告诉了少年。
他说:“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作为与降谷晓同一世代,从天赋、实力、名气三方面都能与他对抗的投手,你是稻实唯一能够彻底煽动他情绪的存在。我选择你的前提是认可你作为投手的身份,然后才是你的打击能力。”
“丹波在练习赛中受伤,前面几场比赛他都不能参加,而青道选择接替丹波位置的投手就是降谷晓。这次预选赛中,青道先发次数最多的投手就是他,虽然背号1号在丹波的身上,但他们真正用王牌方式对待的投手,却是降谷晓。”
“但是他才一年级,不论天赋有多么出众,更重要的心态、经验、阅历,无论哪一项都无法匹配王牌的身份,也不能支撑起队伍。但青道却把他选为球队的第二根支柱,只要把这根柱子打破,青道就会崩溃。最适合打破这根柱子的人,就是你,泽村,你要为我们撕开一条裂缝。”
“我不是让你作为代打上场,也是相信你拥有对抗青道打线的力量。”
“作为投手,压制住青道的打线;然后作为打者,把降谷晓送下场。这是我对你的期待,泽村,靠你了。”
听到这些话的少年直接在监督面前流下两行宽宽的泪水,他一边嚎哭一边掷地有声地回应:“yes!将军!鄙人泽村荣纯,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少主和小树都告诉过他了,降谷的脾气不稳定,只要不断缠斗至他耗尽耐心,他就一定会自爆,只要等到那颗目标直球,然后——锁定攻击!
不能辜负将军的期待,也要回报一直支持自己的前辈。
他绝对能打出去!
闪耀着金芒的双眸点燃了火焰,每一簇晃动都在向降谷传递着战意:来吧!
——我绝对会把你出局!
「我不会输!」
两个都背负着各自队伍期待的投手,执着求胜的信念在此刻重合。
降谷已经看不见御幸的暗号,在这种局面,他必须要做好降谷被泽村打出去,提前让稻实拿分的心理准备。
御幸深吸一口气,该怎么办,半吊子的球,对泽村根本没用。降谷应该也同样清楚这点,所以才会这么激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动,投捕还没有讲好要什么球。
现在球数比较有利的,明明是他们!
长绪紧盯着球场中央:“在这种气氛下,有人会感到压力,也有一种人会把压力转化为动力。就是不知道球场上的两位投手,分别属于哪一种。”
良久,御幸沉默着,终于移动手套,将它摆在了内角……
“瞄准出击!”
一颗迅猛犀利,带着投手无尽气焰与战意的直球,急剧的冲着泽村飞来。
他竖起球棒——
“砰!”
在一声清脆的打击声后,白球向前高高飞起。
“正中红球!”
降谷的目光追随着那颗白球,恍然失神。
小球终于飞向前方,穿过内野手的头顶,越过中外野手的身侧,如同一道白光射向了高墙的边缘。
“这球也打出去了!稻城实业的新星投手,泽村荣纯,在青道豪速球降谷晓的手中,拿下二垒安打!”
在彻底爆发的如雷掌声中,所有观众和拉拉队都在热切地为泽村呐喊,为下一个打者助威。
泽村冲上二垒,突然感到脊背发凉,他警惕地四处张望,只见那些本来就散发着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