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麻袋一样一提一扛一丢,脑袋撞在床背上,眼冒金星。
叶澜盛欺负上来的时候,她反应还是很快,立刻躲开,踩着床站到了书桌上。
书桌就对着窗户,窗户没关严实,有呼呼的冷吹吹进来。
叶澜盛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又觉得好笑,索性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她,“你干什么?学你姐跳楼自杀?”
季芜菁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不别在我这儿发酒疯,出去!”
“你今天不让我撒一回,我出不去。”他拍了下自己的腿,“我这两条腿,和第三条腿,都不乐意出去。”
季芜菁红着眼,“你总是强人所难!”
“是么?可架不住你喜欢啊。”
“谁说我喜欢了!”
叶澜盛摸了摸脖子,“你下来说话。”
“你出去,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完了,难不成你想逼着我从这里跳下去?我要是死了,你们叶家就完蛋了!”她恶狠狠的说。
但这种话在叶澜盛这里没什么力度,他笑了笑,也没说话,就这么与她对视片刻,突然起身,一步两步也跟着跳上了书桌。
吱嘎声极响,听着很危险,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散架了一样。
季芜菁心一跳,反抗不及,叶澜盛已经把她圈在怀里,并强制的让她蹲下来,朝着窗外,“要不要来一出你跳我也跳?季芜菁,你什么心思我还看不清楚?你说那些话是什么用意我还不知道?我要是不知道,我也就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季芜菁斜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知道归知道,你又知不知道,这种话听多了,我心里难受,跟刀子捅我没什么分别。”
他语气柔软,轻轻的在她耳畔诉说,甚至还有些撒娇,“你就不能体恤体恤我这些日子的苦,给我点甜头么?”
书桌再次咯吱咯吱的响,像是警告他们,再不下来它就要裂了。
叶澜盛先下去,而后朝着她张开手臂。
季芜菁差一点就要扑过去了,临了克制住了,有些情感在不适合的时候布能够随便释放,现在就是。她真的不想拖累人,也不想他往后因为她而出任何事情。
她这人生里重要的人没几个,如今已经失去一个了,知道那滋味,便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她抚开他的手,自己下来,书桌也不高,她也不是残废,下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
她站稳,叶澜盛又要上手,她咬着牙,先一步握住他的说,掌心干燥,就是有点凉。他气色不好,之前见面没看清楚,乌漆嘛黑的,现在看清楚了,便知道心疼。
叶家的事儿,凌随的事儿,还有个薛琰在虎视眈眈,他必然不能好过。
他也没掩藏,疲惫之色全写在眼睛里,像个小可怜,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也没有做什么过分举动,就只是轻轻的握着。
季芜菁吸口气,神色平静,说:“薛微和周佔都喝醉了,你得亲自送回去。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呢,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伤身,也解决不了任何事儿。你也是坏,周佔和薛微这么单纯,不胜酒力,你还这么灌,醒来以后得多难受。周佔是男孩也就算了,薛微那身子柔弱的,可不比得男孩子,你多照顾些吧。”
她说了一堆,一句也没提到他。
房间不大,几步就到了房门口,叶澜盛后背抵在门上,季芜菁要抽回手,他没让。
眼睛瞪着她,简直像是要给她身上凿个洞。
季芜菁挣扎了两下,说:“放手吧。”
叶澜盛:“我真怀疑当初在江城那个守着我,会心疼我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你。”
“放手。”她皱了皱眉,又说了一遍。
见他执着,季芜菁吐了口气,说:“算了,你不就想跟我上床?那就上好了,也不差这一次。”
她说完,用了吃奶的劲头,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开始脱衣服。
一件件的脱,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一直脱到只剩下一件背心,房间里没有暖气,窗户又开始,冷风吹在身上,也真的冷,她浑身一颤,身上的寒毛都跟着竖起来,那点酒劲也早就给吹散了。
她睁着眼,笑着说:“最后这两件留给你了。”
床事落到这个份上,再大的兴致也被打散了。
叶澜盛觉得头疼,胃疼,浑身都疼。软硬吃,下定了决定非要跟他了断。
行,就如愿以偿好了。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拉开门出去,而后狠狠的甩上了门。
摔的很用力,季芜菁感觉到房间里的家具都跟着颤了颤,她也跟着颤了颤,起先没什么,慢慢就觉得心脏给拧了一圈似得,有些疼,有些闷。
她站了一会,整理好心情才出去。
叶澜盛坐在沙发上抽烟,顺便拨了个电话,口气不怎么好,吩咐过来接人。
季芜菁默不作声的过去,把周妍从地上拉起来,扶着进房间,又匆忙出来去厨房里弄了点热水,跑进跑去好几趟。
叶澜盛听在耳朵里,额头那根筋挑的难受,像是要断了。她的步子像是踩在他心里,脑袋里,烦的要命。
她又出来的时候,他大声怒喝,“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