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呆瓜把冬瓜赶到一边,径自翻身下床,摸着自己的衣服,慢慢穿戴起来。
冬瓜也跟着挪到床边,习惯地伸出前爪示意呆瓜给它穿衣服。
前段时间很冷,冬瓜又上了年纪,整日就缩在火炉旁边不肯离开,还因此烫伤了尾巴。
呆瓜也担心它着凉,所以便给它做了件大红色的衣服。
虽然衣服的缝线都没有对称,但冬瓜却喜欢得紧。穿上以后就炫耀地在院子里晃了一圈,最后被老牛一脚踢进了鸡窝,裹了一身鸡粪出来,又被呆瓜念了几天。
呆瓜打了个哈欠,给冬瓜套好衣服就把它抱出了门。
冬瓜欢快地小跑向院落,一连在雪地里打了个几个滚,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
雪下了一整晚,呆瓜站在走廊,伸手摸摸自己的光脑袋,感觉寒风嗖嗖地从耳边吹过,扁了扁嘴,“冷。”
半晌之后,呆瓜把家里收拾干净,又将冬瓜的午餐放在伙房里盖好,这才出了门。
长生已经坐在店铺里算账,远远见着呆瓜,伸手打了个招呼,“呆瓜,早啊。”
呆瓜点点头,快步走进店里,就把积雪的瓜皮帽摘下来抖落了两下。
长生无意间瞥了呆瓜一眼,诧异地瞪大了眼,“呆瓜,你这脑袋怎么了?”
“摔倒,砸墙了。”呆瓜难为情地摸摸脑袋,又想把帽子戴回去,却被长生拦下。
“你头上还敷着药呢,可别闷着。”长生劝阻道。
呆瓜心想是这个道理,便放下了帽子,然后洗手和面。
好在呆瓜都在店里,没有几个人看到他光头的模样,他也放松了许多,再也没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光头,做事也一如平常的利落。
傍晚时分,秀才却走到了包子铺。
他对长生笑了笑,便走进店里,叫着呆瓜。
这时候的客人已经不多,呆瓜也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抬眼看到秀才连忙站起身,“秀才哥哥。”
“可以走了吗?”秀才轻声问道,“我带你去医馆换药。”
呆瓜还未回答,坐在门口的长生便替他回答,“你们去吧,这里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秀才颔首,便拉着呆瓜离开了包子铺……
从医馆出来,秀才又提议让呆瓜到他家吃晚饭。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秀才现下压根不敢让呆瓜一个人走路,生怕他再被人欺负。
而呆瓜不懂拒绝,还是巴巴地跟着秀才回了家。
秀才他娘已经做好了饭菜,眼看秀才把呆瓜带了回来,便让大家开饭。
“呆瓜,我听说你脑袋受了伤,所以我特地给你炖了猪脑,吃了还能变聪明。”秀才他娘很热情地把猪脑放在呆瓜面前,又顺便塞给他两颗水煮蛋,“这是咱们家鸡今早生的蛋,可新鲜了,你得多补补!”
呆瓜低头看着手里的蛋,又摸摸自己的脑袋,“它,它和我好像。”
秀才忍俊不禁,还想开口逗逗他,却又听到他小声呢喃。
“大白蛋,肯定是我,我亲生哒。”
秀才哑然,只好推了推呆瓜面前的猪脑,转移开他的注意,“尝尝这个。”
呆瓜低头看了眼猪脑,连连摇头,“它,它好丑。”
说罢,他转过身开始剥蛋壳,眼神再也没有分给猪脑半分。
最后那碗猪脑还是落入了迟迟回家的宁淮安嘴里,而他并不知道这猪脑本是要炖给呆瓜,一心以为秀才关心他,还频繁地对着秀才暧昧眨眼。
呆瓜已经吃饱,看到宁淮安带回来的兵书,急忙拿了几本,“叔叔,可,可以借给呆瓜吗?”
“呆瓜你要这个做什么?”宁淮安快速扒拉着饭,不明白呆瓜怎么会对兵书感兴趣。
“姜姜,喜欢……”呆瓜说完,表情也跟着低落下来。
他默默把书放了回去,抿了抿嘴,“我,我又忘记,姜姜走了。”
闻言,秀才和宁淮安对视了一眼,皆是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