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第一次见识到秽物的威力是在当天晚上。
她睡的正沉,身体突然传来一阵阴冷,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冻的她浑身直哆嗦。她抖着手把丹药瓶子拿出来,倒出一颗丹药塞进了嘴里,眉毛上都爬上了寒霜。
苟不教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常,立刻走到她的身边,按住她的手不住的往她体内输送灵气:“林师姐!醒醒!”
林清妙听见他的声音立刻睁开眼,见南乔整个人都快被寒霜覆盖了, 赶紧往她体内输入内力:“怎么回事?睡前不是刚让她吃了药吗?”
苟不教一边输送内力一边解释:“你就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吗?”
林清妙分出一点心神,探视一圈后发现四周只有他们三个,巨剑门其他弟子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他们是都入了魔障,所以看不见他们了?”
苟不教摇头:“不像。应该是都走了。我怀疑她的秽气又加重了。”
林清妙急了:“怎么会加重呢?不是已经用丹药压制了吗?”
这秽气就是再怎么厉害,三天的清秽丹下来也该彻底清掉了才对,怎么还会有加重的情况呢?
苟不教不再说话,专心的给南乔输入灵气,过了好一会儿,南乔身上的寒霜才渐渐消褪。
林清妙又看了一会儿,确认南乔身上的秽气已经稳定了,这才起身查探四周的情况。
巨剑门营地的篝火早已熄了,触手冰凉,应该是他们早就走了。
四周没有魔障,更没有魔物的踪迹,周边静悄悄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苟不教把四周看了一遍,冲她摇头:“什么都没有,都是干净的。”
两个人松了一口气,可能因为南乔的根基太浅,对秽气认知没有那么高,这才导致秽气在她的体内又再次肆虐。
南乔嘶了一声,揉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看见苟不教和林清妙正戒备的看在她身前,一副防贼的样子。
“师姐,你们俩干嘛呢?”
林清妙听见她的动静,松了好大一口气:“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要交待在这儿了呢。”
苟不教看着南乔,大喝了一声:“你喜欢我吗?”
南乔翻了个白眼:“干嘛?!吃你一颗药就得回答一次是吗?”
苟不教听见她的回答也松了口气:“那不用,不乐意听。”
南乔嫌弃的看了看他,往林清妙的身边靠了靠,低声问她:“他也中邪了?”
林清妙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前方:“没有。不用管他。”
秽气入体过重会出现丧失神智的情况,南乔应该是不会吧?
想到这里,林清妙迟疑的往后挪了挪脚步:“南乔,你说,江清月为什么要把我们抛下?”
南乔听见她的话一愣,啥玩意儿:“几个意思?把我们抛下了?”
她走了几步,看见巨剑门的弟子走的一干二净,哦嚯了一声:“师姐,咱们今天是不是就露宿了?”
林清妙见她的确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对。”
南乔回头看了看,找到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低下头从芥子袋里掏了掏,把乾坤屋找了出来:“那还睡什么野地?有瘾啊?”
林清妙回头看了一眼,眼冒惊喜的看着她:“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害她在外头吹了半宿冷风。
南乔一边推门一边往屋里走:“早拿出来十几个人挤一起?”
林清妙一琢磨,也是!还是南乔想的细致!
苟不教站在门外没动,抱着剑靠着树坐了下去。
南乔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我这间靠边的,给苟不教,让他看门,师姐,咱们俩再挑两间挨的近的。”
苟不教听见南乔的话,耳朵动了动,隔了一会儿就听见南乔在屋里喊他:“让你看门儿,你就坐外头看啊?!我没给一个窝啊?”
林清妙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他不好意思吧?”毕竟刚认识,而且男女有别的,吧?
苟不教听到这里,慢悠悠的站起身,长腿一迈,两步就走进了屋子里,嫌弃的用剑挑了挑床上的被子:“一股香粉味儿。”
南乔一巴掌拍掉他的剑:“想什么呢你?!还想用本姑娘御用的锦被,你也配?!”抱起被子放进苟不教怀里:“捧好了,掉地上削你。”
苟不教就捧着被子干巴巴的站着,眼角不停的看着南乔从芥子袋里往外掏东西,柔软的锦被掏了好几条,堆在床上,扭头又从他怀里抱走自己的被子:“喏,这才是你的,你自己收拾吧!”
苟不教看着南乔的背影,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们就这么信我?”
南乔抱着被子没回头,声音坚定而自信:“你是不是想多了?你真以为火力全开的情况下,你能打的过我和我师姐?”更何况她的猪猪还一直跟在她附近。
苟不教挑眉,还别说,他还真的打不过。
天还没亮,南乔又被冻醒了。
她气的捶了一下床板,随后哆嗦着手从丹药瓶里往外倒出一颗药来,抖着手塞进嘴里咽下。
没一会儿的功夫,南乔的全身又爬满了寒霜,冻的她牙齿直打战。
苟不教在外面敲了敲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