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九将要死了!
临死之际,他走入了一处坟墓,爬进了一个棺椁。
这处坟地是以前自己跟随师父行走江湖时无意间发现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青铜古镜。
说是青铜镜,其实也不全对,镜子全身被一个木材包裹,只是镜面为青铜。
镜有两面,一面赤红,一面碧绿,赤红接触皮肤,似有火烧灼热之感,另一面则相反,有清凉醒神之效。
魏时九将青铜古镜放进了一个木盒,抱着木盒沉沉的睡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魏时九悠悠转醒过来,只觉脑袋还有些昏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睛缓缓睁开,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物件,许多遥远的记忆涌入脑海,一切便说得通了,只是自己不是死了么?
起身出了棺椁,看看浑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就知道时间过去了很久!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稍微活动一下筋骨,魏时九便出了墓室……
入眼处,这哪里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山岭啊,一望无际全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有些树木五六人合抱不下,到处能听到鸟叫虫鸣,一派万物竞发的迹象。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
半月后。
“呸呸呸,这荒山野岭的,蚊虫就是多。”
拨开眼前的野草,一座败落的古庙正屹立在前。
庙门前的台阶上散落着半个牌匾,隐约只能看清一个庙字。
“唉,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仙,哪个佛祖!”魏时九叹息着进了庙门。
正殿里一尊半身泥塑的神像静静的站着,光看这下半边身子,看不出什么来。
魏时九对着半身泥像行了一礼,“天色渐晚,在下打扰一宿,请勿见怪!”
打了一些野物,升起来一堆火,魏时九一边烤起野味,一边打量起破庙。
“也不知现今是什么世道,看这庙宇的破败程度,大约也不是什么好世道!”魏时九感慨着。
随口抱怨着世道不好,手里的活却没有停下,一边转动烤的滋滋冒油的山鸡,一边用手试着生熟。
待到肉烤好以后,扯下一根鸡腿,放在半身泥像前的供桌上,嘴里念念有词,“没有盐,估计味道不怎么样,将就一下吧!”
吃饱喝足以后,魏时九找来一捆稻草,打了一个地铺,从盒子里取出青铜古镜,放在丹田处,开始打起坐来。
每天最少两个时辰的打坐,是魏时九醒来后必做的功课,按照《太上感应篇》中的说法,将修出的真气寄存于丹田,然后驱使真气游走于四肢百骸,完成一个小周天和一个大周天。
自打前世魏时九发现青铜镜能辅助修炼后,便须臾离不得身了,只是修出的真气一红一绿,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相互排斥,各自占据一半丹田。
“呼……”吐出一口气,魏时九放松下来,虽然驱使两股真气遍行周天,颇为费时,可好处也是看到见的,轻易驱散了一整天赶路带来的疲惫。
功课做完,魏时九将青铜镜子放回盒子,整理了一下散落的稻草,枕着盒子,盖着外套睡了。
一夜好觉,早上醒来浑身轻松,精神饱满。
松了松筋骨,魏时九整理好包裹,背在背上。
正要出庙门,就听见远远的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魏时九转身回了破庙,轻盈一跳躲入了泥像身后。
“贤弟,先进这佛狸祠中休息片刻。”
“好!”又一声略显尖细的声音传来。
魏时九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大殿中进来一僧一道,一胖一瘦两个提刀拿剑的出家人。
看着这两人的形态,魏时九心中莫名冒出一个词来:橡皮擦,电线杆。
魏时九正仔细打量着这两人,就听见那胖和尚说道:“贤弟,今次你我怕是要躲起来了,山脚那家客店可都是死绝了。”
那瘦道士摆摆手,不太在意,道:“怕什么,大哥,等风声过了,你我换个皮囊,照样出来逍遥自在。”
“也是……咦,这火堆……有人来过?”说话间,那胖和尚瞥见了角落里铺就的草席和已经燃尽了的火堆。
那道士走过去,伸出粗糙黢黑的手指拨了拨已经熄灭的灰烬,说道:“没一点火星子了,昨晚在这里过的夜,怕是已经走远了。”
“嗯,怕是……还没走远。”
话音传来,魏时九抬眼一看,那胖和尚手臂一抬,手中刀已经直直向他飞了过来。
来不及多想,魏时九一个侧翻堪堪躲过这飞来一刀,只听见‘砰’的一声,眼前的半截石像已经碎成石片。
魏时九顿时打个激灵,以气御物,飞剑取头颅,这莫不是师父提过的陆地神仙?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那道士眼露凶光,沉声喝道。
魏时九心知真要打起来自己肯定不是这两亡命之徒的对手,仓促之间只得屏气凝神,故作起一派仙人风范来。
“我是谁,还用不着你们来关心!”魏时九沉声道。
说话间,魏时九抖了抖满身泥土,故意摆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架势。
那道士用剑指着魏时九,狠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