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腚上。
苏修一早便搬上了小板凳,翘着二郎腿坐在银剑峰演武场前静静等待着。
此刻,银剑峰上不仅聚集着本峰与鬼踪峰的弟子,更有一众其它峰的弟子闻讯赶来,纷纷等着吃瓜看热闹。
“大师兄,鬼踪峰的人要来为张道成寻仇,你咋还让我俩将这件事到处传开呢?”
一旁的胖师弟与王重二人皆是满头大汗,脸上充斥着困惑之色。
他二人也是今早才从苏修口中得知,鬼踪峰的人要来找场子,却不料苏修将此事告知他们后,还命令他俩抓紧将此事传出去,这令他二人颇为不解。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此战的胜负本就犹未可知,万一小师妹没打过,岂不是令银剑峰本就岌岌可危的名誉愈发雪上加霜?
苏修瞥了这俩瓜皮一眼,兀自从小板凳上站起。
没理这俩哼哈二将,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玉盘,旋即大步走向嘈杂的人群当中。
“诸位师弟,烦请安静片刻,且先听我一言!”
苏修手捧玉盘,拉长声音道。
闻言,众外峰弟子纷纷停下了议论。
“诸位,光是来看热闹可没意思,”苏修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依在下之见,我们不如来赌一场,如何?”
赌一场?
众外峰弟子面面相觑,很快便有一名黄衣弟子站出来问道:
“你说要赌,赌什么?”
苏修轻笑,“就赌陆剑心是否能战胜那张道成口中的‘季师兄’!”
哗!
话音刚落,顿时间掀起一阵骚乱。
“季师兄?难道……此次前来寻仇的鬼踪峰之人,竟是那后天九重境界的季伯断?!
“季伯断?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不仅一身修为已至后天九重,更是将鬼踪峰的独门功法‘鬼踪步’都修炼到了小成巅峰境界!看来鬼踪峰是铁了心要找回场子啊。”
“嘶……等等,你怎么知道前来寻仇之人是季伯断?”
“呵呵,”苏修镇定自若,“在下身为银剑峰的亲传弟子,自然有着自己的门路。”
开玩笑,张道成就差把他视作再生父母了,这点小事他岂会不知?
见他如此信誓旦旦,众外峰弟子们虽未急着表态,却也在心里打起了歪心思。
正如苏修所言,光看热闹属实没意思,若能在看热闹的同时再赚上一笔……
“嘿嘿。”此前出声询问的黄衣弟子三两步跑到苏修身前,坏笑着压低声音,“苏师兄,你既是银剑峰大师兄,不如就跟师弟我透个底,这陆师妹若是对上季伯断,能有几成胜算啊?”
“往少了算的话,”苏修微笑,“九成。”
“噗……哈哈哈哈哈!!!”
黄衣弟子一个没绷住,当场笑出声来。
其余外峰弟子闻言,也是没忍住放声大笑。
“得得得,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黄衣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引诱我们将赌注压在陆师妹身上是吧?恕我直言,你这招太刻意了!”
“三十灵石!我赌季伯断!”
他掏出灵石,一掌拍在苏修的玉盘上。
“哼哼,”一名外峰弟子发出嗤笑,“这点小伎俩,想骗过我等还是太嫩了!二十枚灵石,我赌季伯断!”
“就是就是,还九成胜算?”又一人慷慨解囊,“谁不知道后天境一步一重天,陆师妹与季伯断相差三重境界,你咋不干脆宣布她无敌了呢?十五枚灵石,我也押季伯断!”
“白捡的便宜岂能不拿?我下注十五枚灵石!”
“阿弥陀佛,既然银剑峰欲行大慈大悲之事,那贫道的正气峰自当鼎力相助!”
“别急着收盘,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见状,苏修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诸位道友,在下可是一早便将实话道出,事后可不能怪我坑了你们。
“姓苏的!”一名鬼踪峰弟子恶狠狠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若你付不起这赔率,事后休要怪我等将你银剑峰搬空!”
“那是自然,”苏修笑得像只纯洁的小白兔,“兄台尽管安心下注。”
“师兄……”胖师弟也凑了上来,“我能不能也押上一注?”
“嗯?”苏修白了他一眼,“你想压谁?”
“呃……”胖师弟小心翼翼,“季伯断成不?”
砰!
苏修也没客气,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吃屎,“你觉得你很幽默?”
见状,王重悄悄将手里的灵石藏了回去。
不多时,今天的正主之一,张道成一行人便来到演武场中。
隔着老远,最惹人瞩目的,便是为首那名面相奇特的紫袍年轻人。
这人的长相雌雄莫辨,举止间却透露着一股骚气,尤其是那张脸上的脂粉,只怕待出嫁的良人都没有此人抹得多。
不仅如此,此人的上唇处,还长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痦,痦子中间又探出一根歪歪扭扭的黑毛,随着微风上下摆动。
似是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紫袍人手中的折扇霎时间盛开,轻轻遮住面庞,捂着黑痦对众人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