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卿卿在归墟宗经历了哥哥们一个多月堪称魔鬼般的训练后,感觉自己都快被灵力和招式给淹没了。好不容易求得一次出宗门游玩的机会,她就像一只出笼的小鸟般兴奋不已。
这次,她来到了如梦如幻的雪雾森林。这里银装素裹,雾气弥漫,每一棵树木都像是被冰雪雕琢而成的艺术品。正当谷卿卿沉浸在这美景之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是隔壁千阙宗的小孩哥宫墨寒。
一看到宫墨寒,谷卿卿就想起了上次不愉快的经历,那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闪现,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宫墨寒也同样如此,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看向谷卿卿的眼神就像看着冤家对头。
大半年没见,两人都长高了些,可那互相记恨的情绪却丝毫未减。宫墨寒冷哼一声:“哼,谷卿卿,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谷卿卿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宫墨寒,我还不想见到你呢,你怎么也在这儿?”两人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而变得寒冷了几分。
谷卿卿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大大的,愤怒地看着宫墨寒,小脸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宫墨寒,你可真是我的灾星!上次的事全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爹爹和哥哥臭骂一顿,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吗?哼!”她越说越激动,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当时我才五岁啊,你也不过七岁,你却突然对我说那些奇怪的话,什么喜欢我之类的。我们明明就是小孩子,你干嘛要像那些大人一样说话啊?我都懵了,完全不知道你想干嘛,还以为你是在玩什么新花样来捉弄我呢。”说到这里,谷卿卿气得直跺脚,“更可恶的是,这次你竟然还敢跟着我,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再倒霉一次啊?”
宫墨寒听了谷卿卿的话,也不乐意了,他的眼眶泛红,像是又想起了当时被打的委屈:“卿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上次明明是你把我打哭啦!你那一下打得我好痛,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呢。”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就因为你打了我,我回去之后可惨了。爷爷和叔叔特别生气,罚我关禁闭,那小黑屋里又冷又黑,我可害怕了。而且还要抄宗规,那么多内容,我的手都写得酸痛酸痛的。你说,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你当时又没修炼,怎么打人那么疼呢?”
谷卿卿哼了一声:“那是你活该,谁让你乱说那些话,让我那么难堪。”
宫墨寒反驳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就是喜欢你,这有什么错?你不喜欢听,也不能打我呀。”
“我不管,反正都是你的错。”谷卿卿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宫墨寒。谷卿卿自出生以来,便被浓浓的爱意所包裹。归墟宗上上下下都将她视为珍宝,爹爹的慈爱、哥哥们的宠溺,如同温暖的阳光,洒满了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在这样无微不至的爱护与呵护下,那些前世二十五岁的记忆仿佛被一层薄纱渐渐掩盖。她开始全身心地享受这孩童时期的纯真与无忧,那些曾经的成熟稳重、历经世事的沧桑,都在这无尽的爱意中慢慢消散。
此时,她站在雪雾森林里,和宫墨寒争得面红耳赤,那模样真的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宫墨寒,你不许跟着我,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谷卿卿说完,转身就走。
宫墨寒见状,急忙追上去,拉住谷卿卿的胳膊:“卿卿,你不能就这么走,我们还没说清楚呢。”
谷卿卿用力甩开他的手:“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想听。”
宫墨寒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你要是走了,以后我就真的不理你了。”谷卿卿脚步一顿,有些犹豫,但还是嘴硬道:“不理就不理。”可她心里却有些慌乱,不知道为什么,她其实并不想和宫墨寒闹得这么僵。
谷卿卿像是突然之间想开了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宫墨寒缓缓说道:“宫墨寒,你知道嘛,从一开始,我就对你这个名字有着莫名的讨厌。其实,我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的。在我的前世记忆里,我生活在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那里没有书法,没有这些修仙门派,更没有你们口中的灵力。那是一个和平的时代,人们不用为了资源去争斗,也不用打打杀杀,每个人都平等地生活着。”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在那个世界里,我也遇见了一个叫宫墨寒的人,他和你长得极为相似。我们曾经相爱,可后来,因为国家大义,因为一些无法言说的误会,我们最终没能在一起。所以,当你上次对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只当那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那些痛苦的回忆,所以,我真的不想看见你。”说完,谷卿卿不再看宫墨寒一眼,转身向着森林深处快步走去,留下一脸茫然又有些难过的宫墨寒站在原地。
其实,谷卿卿并不知道,半年前宫墨寒对她说出“喜欢”二字时,那是最纯粹、最真挚的情感,是一个小小的孩童对朋友的喜欢。在宫墨寒单纯的世界里,卿卿就像一个特别的存在,和她在一起玩耍时的快乐是那么真实,所以他自然而然地说出了那句话。可是宫墨寒不知道谷卿卿的经历,自然也体会不到。而谷卿卿也是有些应激反应了。可能被伤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