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夏双手怀抱,“路在左边,走得快个呼吸就到了,自己睡去吧。”
凌云苦着一张脸,睡个觉都不行啊?
“我现在受着伤呢。”凌云装委屈。
裴离夏头也不会就回自己房间了,凌云哀叹一声,正巧司空路过,司空看着凌云摇头叹息,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沈婉婆婆抱了一床棉被放在凌云怀里,“天气渐冷,你又受了伤,今日冬日似乎要来的更早一些,拿回去吧,别冻着了。”
凌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沈婉婆婆推搡着出门,凌云站在门口想了好半天,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回到李仙家里,凌云便将被子铺上,神仙还是人变的,这九月的镇北城已经有九州南冶腊月深寒了。
凌云嗅了嗅被子,有股别样的清香,他咧嘴一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原本应该在天下掀起巨大波澜的事情,就好似天上掉下一块大石头砸进了海里,没有想象的大浪滔天,只是冒了一个小水花,仅此而已。
所以这让已经准备好面对问责的某些宗门,更像是用尽了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半点用处没有。
陈貂寺已经清楚了,九州天下终究是儒家制定规矩,而实际上也证明,这并没有错的,可镇北城那么大一件事情,儒家却连个屁都没有放,这就很不合常理,从凌云的《策论》一出,九州那些闻风而动的大佬就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且更不会像从前那样无疾而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像很多事情,就在这么短短
几十年的时间里,悄然的发生了某种改变,有些人没有察觉,而有些人已经察觉。
陈貂寺会被放出来,其实也就是表明了儒家的一种态度,他们在用某些宗门的方式跟九州的修士讲道理,其实就是看你们吃得消还是吃不消,吃得消那就接着吃,吃不消那就老实听话,规矩之内,向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而促成此事的当然不是亚圣在内的几位圣人,对于此事他们在文庙议事陈貂寺也有耳闻,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不过到底拍板决定,反正陈貂寺是一个小辈,真犯了什么错,用那些修士的话来说,年轻嘛,不懂事。
所以陈貂寺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只要自己到了鸿业州地界,就会有很多人愿意给自己递上消息情报,而他也不会做不讲规矩不讲道理的事情,儒家也不需要更不会仗势欺人,用同样的道理讲道理,陈貂寺可以做,但稷下学宫和文庙都不可以做。
可是换个方式来讲,也并不难,就像他们要杀凌云,要剥脱他所拥有的一切一样,只需要某个念想罢了。
陈貂寺到了鸿业州差不多花了半个月时间,幸好离得不是特别远,等他到了鸿业州,便径直赶往太微剑宗。
在北凉州和剑州,虽然对红皮耗子骂声极多,甚至见着就砍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并不妨碍有陈貂寺的崇拜者喜欢穿红袍。
鸿业州是陈貂寺不常来的一州,属实没有几分兴趣,也就一个太微剑宗和飘尘剑宗还很不错,其他的都不是个东西。
而陈貂寺瞄上的就是清越宗,好像这次对付小师弟凌云,就属他们最为不遗余力,陈貂寺搓了搓手,难得换了一身衣衫,比较做这种事情,太招摇其实并不好,路上自然会有人不断给他提供消息,详细且全面,能够做这种事情的人,陈貂寺觉得其实也就可能是自己闲得慌某位师兄会愿意做。
当然不排除儒家在各州书院的负责人嘛,反正这就是上面的态度,陈貂寺就是个跑腿的。
清越宗倒是没有诸多分支,不过派系常有,不太明显罢了。
清越宗仙人宗主,被称为清越宗中兴之祖,明面
上十二境,实际上的十三境,他有个孙子,叫彭彰,整个宗门风气不好,嚣张跋扈,俨然一州之牛耳者做派。
太微剑宗大约就是万年前至今,大多数中流砥柱都战死镇北城,留守的也是苦苦支撑,不然哪里轮的上一个清越宗嚣张跋扈?
至于飘尘那就更不说了,宗主性格乖张,之前的几任也多去了镇北城,而且底蕴也比不上清越宗。
其他的不就是三方各自联盟了嘛。
让陈貂寺觉得极为有机可乘的一件事,就是清越宗彭彰在三十年前做的事情,当时他有一条宠物狗,倒不是什么灵兽,不过颇有灵性,跟自己家乡那边某些把狗当祖宗供着的傻逼玩意儿差不离。
三十年前有一家猎户打猎,下套之后不幸套上了这只狗,狗受了伤,狗主人就要赔偿,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哪里承担得起这巨额赔偿,于是彭彰便要猎户下跪喊那条狗为爹,不然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彭彰很“好心”的给了猎户想办法的时间,就三炷香的时间。
猎户有个女儿,出落得尤其水灵,她独自找到了彭彰,说自己会想办法赔偿,希望他放过自己一家人。
姑娘自己变成了彭彰的狗,套上了项圈,被牵着铁链,供彭彰的狗亵玩,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便自尽了,灵魂却还是被彭彰拘禁。
那猎户一家也跟着自己女儿去了,被打了个魂飞魄散。
太微剑宗宗主和飘尘宗宗主为此还直接打上了清越宗门,双方差点开战,后来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