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司马源此时少有的控制不住情绪。
他自己都有些茫然。
按理来说，在坐上分脉之主的位置，与四大家族联手之后，何等意气风发？
怎么会想到，自己竟是会被一个小子，给激怒到如此程度？
以至于，刚才李君言所说的话何等狂妄，他却不曾有怀疑，仿佛下意识认为，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你到底是谁？”
司马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来。
“刚才说过了，你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李君言冷眼微微眯起。
“我只要一个回答，是，或者否。”
“不要说多余的废话。”
“哈哈哈！”
闻言，司马源陡然一阵狂笑。
“你真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是有个不错的护卫跟在身边罢了，唬我？小子，莫要太猖狂了！”
“今日此地可是有四大家族之人在，司马家早已注定是一抔黄土，就算你真有什么身份，也改换不得天命！想要强行救下司马家？你且问问四大家族之人！”
说话之时，司马源后退一步。
膝盖内侧搭在椅子上，这才让自己稍稍有了几分安全感。
不知为何，刚才与李俊呀对视的瞬间，他仿佛感觉自己是被一
头只记载于话本传说中的凶兽盯住一般。
凝重到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意，将恐惧刻入他骨子里。
司马源此时已然不敢与李君言正面叫板，唯有将四大家族也一同拖下水来。
说完后，扭头看着边上不远处的四人。
是，他确实不知道李君言是谁。
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本事与他作对。
但这里可是有大周内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人，哪怕你是二十四臣的子嗣，也绝然不可能压过四大家族！
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样子。
李君言摇了摇头。
看向不远处的四大家族之人。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弧度。
“你们的意思呢？”
话音平淡至极。
仿佛并非要决断一个家族的生死，只是在问今日天气如何，用膳与否。
司马源也随之扭头看去。
眼神之中似乎带着几分期待。
毕竟他们始终是站在一处的，皆是为了瓜分司马家这块硕大无比的蛋糕而来。
在出发之前各家便已经算过。
郑家瓜分城池，黄家瓜分南部的势力，李家接受财产，张家拿到海运，而司马源则得到博陵城与兵部的人手。
说实在的，司马源这一次为了与四大家族达成合作，也确实是下了大手笔。
一
整套下来，反倒是他这个主要执行者，得到的东西是最少的。
但也正因此，他才越发不担心四大家族的人会反水，毕竟大头都已经让出去了，自己只拿些汤汤水水。
总不会有人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反倒要停手才对。
李家，张家，还有黄家之人面面相觑，皆是缓缓吐出一口冷气。
眼神颇为怪异的看着郑海天。
这人自然是司马源最为忠实的支持者。
在后者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便是连声说道。
“小子，你莫非是傻了不成？”
“难不成真有人放着司马家主的条件不选，选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愣头青？”
“是吗？”
对此，李君言只是呵呵笑了一声，没有多做言语。
目光落在其余三家之人的身上。
“你们呢？”
三家使者苦笑着摇了摇头。
最终还是李家的家主抬起头来，直视李君言，说出自打来到大堂后的第一句话。
“该说不说，司马源给的条件确实极为动人，我想哪怕是出于对李家的好处而言，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到此处，司马源嘴角渐然浮现出一抹笑意。
满意的点点头。
到底还是四大家族的人分明事理。
也难怪司马家
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这眼光，确确实实不行。
可下一瞬，他的脸色便随着李家之人的补充，而骤然凝结在原地，连那股笑意都没来得及收回。
“但李大人，你赢了，李家不会继续插手这件事，今日便撤离而出。”
李大人？
虽然对于这个莫名的称谓有些奇怪，但众人的侧重点显然并非在这里。
司马源僵硬的脑袋缓缓转到李家之人的身上。
面色带着深切的不敢置信。
似乎没能接受他突然而来的转折。
而打击仍未结束。
张家与黄家的人也纷纷站起身来，苦笑着对司马源点了点头。
随后说道。
“我等也附和李家的答案。”
什么意思？
司马源懵了。
目光已然开始陷入呆滞。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似乎要确认刚才听到的话。
三家就这么放弃了？
就仅仅是因为那小子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