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着李君言这般狂妄到几乎没了边的话,司马越登时便愣在原地。
嘴巴半张着,眼神都有些空洞了。
他倒是明白李君言是特地来为司马佳佳撑腰的,但没有想到,这人一上来就将事情说的这么绝。
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留。
在短暂的错愕愣神之后,整个人便被彻底的怒火覆盖。
这里是司马家。
他司马越是如今的代家主。
就算比不上你李君言,但我好声好气如此招待,也不该被你按着脸如此羞辱!
一想到自己刚才被一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这般痛骂,司马越便觉得老脸一阵涨红。
怒视李君言。
“李大人,是不是有些过了?”
看着司马越的面色,李君言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
但全然没有在意。
只是冷笑道。
“哪里过了?”
这世上总有种人,以往顺遂惯了,便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抱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偏安自圈之地。
某种程度上,李君言倒是有些敬佩。
但也深知,要搞定这种人,第一步,就得把他脆弱到一碰就碎的自尊,彻底踩烂再说。
于是翘起个二郎腿。
“司马家主,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是司马佳佳
的男人,换而言之,就是司马家的姑爷。叫你一声代家主,是看着你年纪大的面子,否则你觉得你是谁?”
“司马武虽然病重,但仍是家主,司马佳佳是他的亲生女儿,如今司马皓下落不明,她就是日后的继承人,你不过一个代行权柄之人,真觉得自己是盘菜了?今日我可以来到这里与你谈判,是看在司马佳佳的份上,否则你觉得,这一次来的人,会是谁?”
这已经不是谈判了。
是彻头彻尾的威胁。
司马越气得浑身直发颤。
瞪着李君言,大口大口喘出粗气,却愣是一个字没敢说。
没法子,毕竟虽然狂妄,但李君言说的是实话。
前几日虎威军与西境军齐齐动手,切割城池,就是在给司马家上的眼药。
以他们的权势,全然可以径直杀到司马家来,但却没有这么做。
无非就是李君言看在司马佳佳的面子上,没有这么做,仅仅只是敲山震虎罢了。
司马家在这场谈判中,本就处于绝对的劣势。
他也是老人了,自然明白一个道理。
弱者哪有什么资格与人说道理?
只是一时间转变不来这身份的改换罢了。
以往司马家是强势方,所以无人觉得不对。
可
如今的李君言远远比他们强势得多,司马越便接受不了了,这不是蠢货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这才压制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李大人打算如何做?”
“告诉我,要强娶司马佳佳的人是谁?”
“分脉之主,司马源。”
司马越也算是摆烂了。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在李君言面前没有话语权,与其硬碰硬,还不如暂且先让着。
索性将分脉推出来挡刀。
李君言点点头。
“两件事。”
“你退位,在司马武痊愈之前,将司马家交给司马尹月,你从此不再沾染家族之事。”
“三房覆灭,是你为之,但你也一把年纪了,也算是为司马家付出不少,便让司马涵来承担这件事。”
他并未要求太多。
毕竟如今的司马越只是暂时屈服于情势,得算好后者的底线。
若是玩得太大,反而让后者垂死挣扎,便有些麻烦了。
果不其然。
在听到这话后,司马越顿时便愣在原地。
脸色如猪肝一般难看。
李君言甚至能看到他藏在袖子中的双拳早已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而围观的司马家之人,早已敢怒不敢言,但光是看眼神,就觉得他们恨不得将
李君言分食殆尽。
这两个要求极为精准的踩在司马越的底线上。
若是多说几个,他大概便不会如此隐忍,而是带着司马家的人发作了。
但李君言不给机会,两个条件看着满是羞辱,可其中有太多能操作的空间,阳奉阴违或是过河拆桥,总有办法能瞒天过海。
反倒给了司马越某种自己能翻身的错觉。
因而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点了点头说道。
“一切以大人所说而行。”
“只是大人……那分脉与几大家族的事情……”
“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不必担心。”
李君言摆摆手,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
他没有继续与老头子聊下去的打算。
于是站起身来。
“司马武在何处?”
“回大人,在后院……”
“让人带路。”
“是。”
司马越此时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躬身说道。
但眼神之中的凛冽可以清晰说明,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