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这里是临江城府衙,不是尔等放肆的地方!”
看着突然闯入身前的众人,邢捕头顿时咽了口唾沫。
一手握着刀柄,将刀刃拔出一半,愣是没敢全抽出来。
只能如此有气无力的威胁道。
此时府衙大院之内,早已经被黑漆漆一片的兵甲围住。
赫然就是一副要关门打狗的仗势。
但邢捕头却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毕竟这群人可是实实在在的凶徒啊!
这些人刚刚才出现在府衙大门之外,甚至不等侍卫开口,抬手几刀,愣是径直杀了进来。
一路见人动手。
早已将此地化为一片血流之河。
邢捕头手下三十六个弟兄,甚至在一个照面,就没了大半。
仅剩的这些,也跟着他被人赶到了大院之内。
再往后就是府尹所在之地,已然是退无可退,被逼到这种程度,邢捕头也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威胁。
开玩笑,人家都敢上门屠戮你府衙的衙役了,哪里还需要有这些三两小猫一样的忌惮?
肖恒看了他一眼。
居高临下之下,那仿佛是透着尸山血海般的眼神,一瞬间便让邢捕头浑身颤抖不已。
军队擅自入城!
这些人到底是
哪里来的疯子?!
邢捕头心中嘶吼道,但却不敢说出声来,只是看着肖恒始终一言不发,随后才试探性说道。
“不知这位大人是何处行军?为何要来我临江城闹事?”
“看阁下众人的装备,应当是边军吧?可知道边军擅自入内城,是要车裂的!”
这话说出口,邢捕头也算是硬着头皮了,同时在心中对那些大人物的祖上骂了个遍。
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包括府尹在内,主簿,吏事,整个府衙那些数得上的人,竟是没有一个露面的,如今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他的职位最高,自然也只能是他来顶着。
但说实话,一看这个样子,邢捕头大概也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
可听到这话,肖恒似乎愣了一愣。
随即一直在他身边的,一名看着极为清秀而苍白的少年忽然笑出声来。
这笑声好似将什么锁扣打开了般,众人也开始跟着大笑。
好似他邢捕头说了什么笑话。
良久之后,那少年这才说道。
“有意思,我李君言行事,何时需要顾忌你们这些东西了?”
李君言?
那少年话音落下,邢捕头这才回过神来。
呆滞的看着他,眼
神之中满是恐惧与震惊。
他这才明白,为何刚才似乎这些人都围在那少年身边,就连最前方的大将,也一副以他为尊的模样。
“不是……那些蠢货,怎么把李君言惹到这个地步了?!”
心中刚刚浮现出这话,李君言便是抬眼看向他身后的位置。
那里不远处一片竹林遮掩,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只能勉强看到有一座大宅横贯其中。
应当就是郝磊的住处了。
当下也没有心情与这些人纠缠。
抬手随意的摆了摆。
“杀进去。”
字字如带血。
落在邢捕头的心中,陡然便是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他清晰的看见,在说出这话的瞬间,李君言眼中除了漠然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个杀神,不在乎这里所有人的性命。
杀了他们简单的就像是踩死几只蚂蚁。
“是!”
更为疯狂的是,那些训练有素的悍将,一个个都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大吼一声之后,便是一马当先,杀入本就已经没了战意的衙役之中。
一时间刀光划过之处,血影纷飞。
炽热,腥臭。
让人忍不住作呕。
即便他邢捕头见了许多杀戮,但也不由得一阵腹
中剧痛。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
他下意识想要逃。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咬了咬牙,大吼一声。
“阁下真要玉石俱焚吗!此处是临江城府衙!吾等府尹郝磊,是齐王府门前红人,今日之事禀报齐王与朝堂后,尔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甚至祸害家中妻儿老小!莫非真的敢在此杀人不成!”
这是最后的希望。
这些人不是他们能拦得住的,今日就算逃走,也未必有活口,倒不如最后一搏。
如果连齐王府与朝廷的名头都不管用的话,他邢捕头,也算是死的瞑目了。
这怒吼在杀戮之中,仿佛细雨落入雷霆,极难被人发觉,几乎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但李君言听到了。
他策马上前,身边经过处,纷纷有人倒下化作尸骨,但都不曾让李君言侧过脑袋看上一眼。
反而是径直走到邢捕头身前。
忽然露出一道笑意来。
“我不认识什么叫郝磊的人。”
这话说出口,邢捕头当即愣在原地。
不知道李君言什么意思。
但很快,他便明白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