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楚天佑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君言。
他很早就接到了通知,大概是因为审讯的结果,方以流将李君言紧急叫到缉罪衙,而后众人直奔青崖帮。
无论怎么想,在他的立场,都只能想象到,李君言是因为夜宴上,众人想将他当做祭品的事情而来。
却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很奇怪吗?”
李君言冷声道。
“你既然屠了分堂,就应当是已经发觉,那里的人,包括于世飞在内,一部分已经开始脱离了青崖帮,所以才会做出清扫门户的准备,又或者说,是因为黄东海等人?”
“既然如此,只要稍稍调查一下,便能够明白,无论是于世飞投靠的对象,还是黄东海要讨伐的对象,都是我不是吗?”
“果然……”
楚天佑不知为何,忽然察觉一股寒意在心口升腾而起,竟是下意识往后倒退。
而此时他仍未站起来,只能双手反向撑地,让这个动作看起来格外滑稽。
被发现了。
无论是于世飞还是黄东海,两个可能都被说的分毫不差。
而更为令人惊诧的是,承认下来这两个猜想,也就意味着,李君言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与楚天佑在夜宴上所猜想的一
模一样,把最后的一丁点怀疑也彻底打碎。
李玄懿的真身,就是那位声名鹊起后,又如昙花般消散的皇城年轻一辈第一人。
李君言。
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得到确认的瞬间,楚天佑脑袋中浮现出如此想法。
他无奈地看着李君言。
“李大人说的不错。”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回答我的问题。”
“那大人,你可以给我什么?”
只是奇怪的是,楚天佑这一次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抬眼直视李君言。
似乎是做好了某种决定。
“你觉得现在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确实没有,毕竟小人是生是死,也在大人手中,只是若没有小人的话,大人确定能得到你想要的消息吗?”
“毁了一个分堂,就算是青崖帮来说,也是一件少有的大事,这种事情必然有专门的记载,这里并非书房,也就是说,关于那些事情的记录,必然会保存在这府上的另一个地方,只要愿意花些时间,想找到并非不可能。”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目光骤然阴冷下来。
随即在楚天佑还没能反应过来的瞬间,他从靴子内取出匕首,一刀将其手背刺穿。
鲜血随着刀刃溢出。
似乎在青丘城这段
时间,他对匕首的熟练度倒是高了不少。
李君言冷声道。
“当然,这会花上我不少的时间,于此对应的,你要为浪费的时间付出代价,我曾经为杨希准备了一套这世上绝无仅有的拷问手法,只是他无福消受,虽然放在你身上有点浪费,不管算作查记载时的消遣,也算是不错。”
“不要觉得我是什么善人。”
话音落下,楚天佑的脊椎仿佛被毒蛇缠绕着一般,冰冷刺骨。
但下一秒,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毒药?”
他到底还算老辣。
哪怕如今年纪已大,已经没有当初的身手,但身为青崖帮之主,没有点能耐,也不足以服众。
别看他刚才还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真要动起手来,只怕与别院外的大汉相比,也只高不低。
可他仍旧轻易被李君言刺穿掌心。
除开被惊吓后的迟钝外,就还有一个原因。
下毒。
“眼力不错。”
李君言随手取出一枚已经用尽的玉瓶,随意扔在地上。
“所以不要想着做其他的手段,你如今不过是我的玩具罢了。”
“毕竟李大人先前的事迹之中,用毒手段可是威名赫赫。”
对此,楚天佑苦笑一声,却也没有丝毫退却。
他终于明白,
李君言为何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就算外面有伏兵,若自己暗藏杀手,在李君言进门的一瞬发难,外面那些人只怕也来不及救援。
但很显然,李君言与他的想法一样,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制服自己的目的前来。
“说吧。”
话音落下,又一只手掌被废。
楚天佑强忍着剧痛,竟是对李君言挤出笑意来。
“大人还有闲心玩下去吗?莫非是不担心桂宁城内的那些人了?”
闻言,李君言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猜想楚天佑是不是故意诈他。
但后者仍旧笑着。
“大人也不必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毕竟我曾与黄东海等人联络过,既然知道于世飞已经叛变,那么知道其他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你毕竟在桂宁城隐居过,在审问出分堂被毁之后,又如此着急忙慌地来找我,大概是那里还有某个大人极其在意的人吧?我想想,大人在离开桂宁城之前,是不是将他们托付给分堂的于世飞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