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人？老鼠？
楚瑶越发茫然。
她本来也是聪明人，但却被自己先入为主，以为李君言找她是为了让其履行侍妾的职责，并未多想其他的事情。
此时被点了出来，这才回过神，极为微不可查地说道。
“大人是说……有人跟踪？”
“不错。”
李君言收起手，扭头观察营帐。
“一路跟了很久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身手了得之人，但对危险的直觉却也能与不少高手比拟。
早在众人进入密林之前，就已经察觉到有人跟在后头。
但不清楚实力和人数，更没法确定是那方的人。
其实以千牛卫的能耐，就算是连夜穿越密林也并非不可以，至于楚家二人，完全可以在马车上休息。
但这样一来，千牛卫的体力一定会被大幅度消耗。
若是后面来的人也是些难缠之辈，说不定要阴沟里翻船，所以才会宁可拖延时间，也要在密林之中安营。
如此一来，一旦动手，以千牛卫的本事，加上密林的遮掩，他们背靠一战，胜算几乎是十成十。
说清楚这一点之后，李君言这才走到营帐的边缘坐下。
“安心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不会打扰你们。”
虽
然两顶营帐间隔不远，可一旦出事，千牛卫第一要务必然是拱卫李君言，楚瑶楚姜则成为可以被放弃的人。
李君言刻意在她们这里住一夜，也是为了顾及她们的安全，并没有多余的打算。
但楚瑶显然已经明白自己想歪了，一时间羞涩不已，但又隐约有种难以道明的失落。
只能哦了一声，躺在楚姜边上。
外头的焰火没有熄灭，这密林中有不少野兽，其中不乏能吃人之物，这些火堆自然要留着。
有几名千牛卫坐在火堆边上守夜。
但这些都是明岗，李君言在营帐边缘，透过缝隙查看，四周几株大树之上，大概还有人藏在其中，这才是暗哨。
杜万里毕竟是千牛卫副统领，这些事情自然周全。
而此时楚瑶的心跳依旧剧烈，实在没法睡着，对着边上没心没肺的楚姜翻了个白眼，扭头看着不远处坐着的李君言。
她这才发觉，自己以往好似没有这么认真仔细的看着大人。
一直以来因为身份的区别，她只觉得大人威严狠辣，潜意识中忽略了他也是个与她年岁差不多的人，最多不会超过五六岁。
此时隐约火光透过缝隙照在李君言脸上，竟是不知道为何让楚瑶本
可以渐渐安分的心跳再度汹涌起来。
“睡不着？”
听着后方有些急促的呼吸，李君言回头看着她笑笑。
“不用害怕，没什么事情。”
他以为楚瑶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过夜，心中害怕，所以安慰了几句。
但楚瑶摇摇头。
“妾身不害怕，就是睡不着……能和大人聊聊吗？”
闻言，李君言一愣，一时间有些犹豫。
他是有些迟钝，但并非蠢货，楚瑶的心思他也明白些。
刚才之所以捂住对方的嘴，并非是担心他们的话被人听到，毕竟那些跟着的人有些忌惮，离得很远，不可能听到。
只是楚瑶前半段话说出口之后，李君言下意识想要阻止罢了。
说真的，楚瑶的绝美是有目共睹的，与李君言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有时候可以是大家闺秀，秀外慧中，有时候又带着些小丫头一样的稚气，明明自己也害怕，非要挤出一副倔强坚强的模样来。
但越是这样，越发让人不免有些怜惜。
要说李君言不动心，他自己都不信，对美人有动心是正常的事情，李君言也是个正常男子。
但他还算有些理智，风流债已经欠的太多了，再说他和楚瑶本来就不是能
走到一处的人，变数太多，谁能说得准，说不定还会给楚家姐妹带来灭顶之灾。
可此时楚瑶如此开口，他也不忍心拒绝。
犹豫一会儿后点点头。
“你说。”
“大人以前是来过这里吗？”
得到允许，楚瑶一时间来了兴趣，想了想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今日楚姜与大人说话的时候，大人的表情不太对劲。”
话音落下，李君言的身子猛然一僵。
没想到楚瑶的观察居然这般仔细，李君言有些出乎意料，但还是说道：“没有，我的一个朋友来过这里。”
那个朋友自然就是谢安了。
当初答应过这位老臣，找到他的一双儿女。
结果李君言为此不惜与朝中过半的大臣翻脸，好不容易找到了谢柒蕴，却没注意到她已经与突厥勾结，自己倒成了帮着谢柒蕴弑父的帮凶。
当初谢安身死之地，或许就在这里不远。
话说谢家那小子，如今也不知道去哪里出家了。
这命途也算是坎坷。
李君言面容上流露出些许无奈和不忍，到头来，自己当初给谢安的承诺，几乎一个都没完成。
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