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开工,大理寺也十分的忙碌。
董成看着堆了一桌子的案子,十分的头疼。
因为京城就在天子脚下,守卫森严,所以杀人越货的事情很少,基本上都是些小偷小摸的小事。
这些案子杂而繁琐,连续看几个都能让人头疼。
就在他唉声叹气满面愁容地看着卷宗的时候,一个手下忽然踉踉跄跄跑了进来,还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董成不悦皱眉,怒斥了一声。
手下急道:“大人,楚大人来了,楚辞楚大人带着一群人告状来了!”
“谁?”
“楚大人!”
“楚辞?”
“是啊!”
哐啷。
董成猛然起身,撞倒了坐着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他怎么会过来?他要告人,他要告谁?”
以他对楚辞的了解,这小子可是个一开口就能吓死人的家伙,他亲自状告的对象,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手下道:“他要状告太傅大公子顾桓!”
果然……
“这个疯子,刚过完年就没事找事,太傅之子,那是随随便便就能状告的吗?”
他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还非要跑到他这里来闹事,连累他一起跟着提心吊胆。
可他又不能不管,只
能在猛灌两杯凉茶后,连忙带着下人来到了大堂。
大堂之上,早就挤满了人。
大堂之外,更是围满了围观群众。
董成一出来就浑身冒冷汗,为什么楚辞每次都非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好家伙,这么多人围观,待会叫他怎么断案?
偏向顾公子,会被百姓们骂死,被楚辞整死。
不偏向顾公子,难保日后太傅不会找他算账。
两头都是死路,真是要被楚辞给活生生逼死了!
带着满肚子的埋怨,董成只能入座开始审问:“咳咳,堂下何人,怎么会这么多人?”
楚辞笑道:“董大人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楚大人,我当然认得你,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啊,你今天又要状告谁啊?”
楚辞道:“董大人的这个‘又’是从何说起呢?我最近好像没有状告过谁吧?”
是没状告过,可跟状告也没区别了。
“是我口误,那楚大人今儿是想状告何人?”
啪!
一份状纸被拍在了桌子上,楚辞打开折扇,开始口吐莲花。
“我今儿要状告的对象是一个叫顾桓的人,此人乃是盐铁使左侍郎,并且在横香书院任院长一职!”
果然是他!
董成叹了口气,认
栽道:“你状告顾公子,所为何事?”
楚辞当即道:“哎,董大人,到了这公堂上,可就人人平等了,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他顾桓犯了错,自然也是和庶民一个待遇,你一口一个顾公子,叫人听了难免疑心你要包庇他啊。”
“荒唐!”
这叫什么话。
董成气咻咻瞪向楚辞:“我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顾公子到底有没有罪,叫他一声顾公子又怎么了,我还叫你楚大人呢。”
“楚大人,你就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请你直接说吧。”
听到这话,围观的百姓顿时不乐意了。
今儿状告顾桓的要是别人,他们自然不敢多嘴说什么,可状告顾桓的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楚辞,他们的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
“我就说吧,大理寺丞肯定会包庇顾桓的。”
“那还用说,太傅可是太子殿下的师傅,你就是借给董成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太傅的儿子啊。”
“连楚大人在这都无法为民伸冤,更别提咱们老百姓了,哎,天理何在,老天,你倒是睁睁眼啊!”
董成额头滴下冷汗,气得是咬牙切齿。
他虽然偶尔会包庇一些权贵
,但他也敢拍着胸脯说,至少百分之九十的案子都是秉公执法的。
可这些老百姓净会揪着那不到百分之十的案子说事,真是气死他了。
换个大理寺丞过来,只会比他更黑!
这时,一位教书先生出列道:“大人,其实今天要状告顾公子的人不是楚大人,而是我们!”
“对,是我们!”
一百多人齐声呼喝,那气势可不是一般的惊人。
楚辞接话道:“不管是谁状告顾桓,董大人,按照流程,您是不是得先把顾桓抓过来呢?”
抓,抓你个头抓!
太傅的大公子,那是能随便抓的吗?
董成只能招手,把捕头叫了过来,小声嘱咐道:“你去把这里的事情告诉顾公子,并且请他过来走一趟,顺便,派两个可靠的人去通知太傅大人。”
“是。”
捕头立即带人离开了公堂。
楚辞随即便开始讲述起了今天要状告顾桓的缘由。
而另一边,顾桓此刻还在横香书院之中,得知楚辞真的带着一百多号教书先生跑去了大理寺状告自己,他终于知道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