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花已经哭开了,“两位领导啊,他们姓阮的害得我家好苦!那个阮广辉,他跑到我家把我儿子打了一顿,我男人也没能幸免,糟他毒打,我儿子好几天都下不来床!他不仅自己到我家来打人,还找人打到我家来,七八个后生,进来就不管不顾,抓着我儿子和我男人就是一顿毒打。那些小流氓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青天大老爷啊,你们再不管管,我们一家可没活路啦。”
蔡花的哭诉,那叫一个凄惨。
顾老爷子的眉头紧紧皱着,既然扶不起来蔡花,那他就只有躲。
可顾老爷子的挪挪位置,蔡花立刻就转过来,又跪着他。
最后顾老爷子也生气了,他怒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我已经说了,我们不是什么领导,我们只是来村里走亲戚的,你们家就算真的有冤情,也该到当地有关部门去反应,你们村没有村长吗?”
“村长跟那些人都是一道气,他们一起逼害我们家。”蔡花哭着说。
顾老爷子不想再搭理这对夫妻,分明就是在说假话诬蔑别人,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顾兴南却有点兴趣,他问蔡花,“你们说阮广辉打你们,还找人打你们,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还不是我们反对他们承包村里的大塘……”
“咳!”甘八斤用力咳了两声,才阻止了蔡花的话。
蔡花有些迷茫,那话就卡在喉咙里,整个人看起来都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她没说自己去偷甘棠,所以才惹得阮广辉不高兴。
虽然甘棠跟他们断绝关系那文书不作数,可甘棠毕竟是他们自己的闺女,她都受那么重的伤了,蔡花再对她下那样的手,蔡花觉得两位领导听了也不会向着她,所以才说大塘的事。
顾兴南看了眼甘八斤,又
看向蔡花,“承包大塘怎么了?你们为什么反对?”
“那……那是村里的财产,是集体的,是大家的。”蔡花说。
“阮思娇难道不给你们承包大塘的钱吗?还是这钱被村委给扣了,没到你们老百姓手上?如果是村委扣了,那你们应该找村委,而不是反对人家承包大塘。”顾兴南说。
他虽然有点讨厌阮思娇,但还不至于昧着良心说话。
蔡花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她只想哭诉自己的冤情,请两位领导替自己做主,让阮广辉以后不要再找他们家的麻烦。
可面对人家的问题,蔡花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无话可答,蔡花就哭,哭得昏天暗地的,扯着嗓子嚎。
“领导啊,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再不能让阮广辉带着人打上我家的门了。那么多人打我儿子和我男人,我们要被他们打死了啊!”
听着蔡花那唱戏一般抑扬顿挫的哭声,顾老爷子和顾兴南的眉头都紧紧的皱着。
因为蔡花的哭声实在太难听。
她的嗓音本来就很粗,现在又这样大声哭唱,就好像一名不合格的演员在唱戏,听得观众头皮一阵阵发紧。
然而蔡花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她还在反反复复的哭着,说让领导做主,不要让阮广辉再打上他们家云云。
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听得人耳朵起茧子。
可顾老爷子和顾兴南也拦不住这两个人。
没办法,顾老爷子只能说,“对不起啊,两位,你们家的困难我可能解决不了,我家亲戚在那边试车估计也试完了,我们该去找他们了。”
蔡花一直张着傻嘴在哭,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他的话没有。
不过顾老爷子才不管那些,说完转身就走。
甘八斤倒是从蔡花的哭声里辨别出顾老爷子刚才说了什么。
不
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老爷子和顾兴南已经加快脚步,走了!
“唉,领导,你们还没解决我家的事情……”
甘八斤的话停在这里,因为他看见正开着车兜风的阮广辉把车停下来,因为顾老爷子和顾兴南正好走到大路上。
接着车窗降下,也不知道阮广辉跟顾老爷子和顾兴南说了什么,两人就上了车,车子呼啸而去。
他们……怎么上了阮广辉的车了?
蔡花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瞪着眼,张着嘴,“这……检查的领导已经跟阮广辉搭上话了?”
甘八斤现在觉得,什么检查的领导,说不定就是走个过场的!
不对啊,他们刚才说自己不是什么检查的领导?
对了,他们说来村里只是走亲戚的。
走亲戚……阮家的亲戚?!
甘八斤看了眼蔡花,顿时觉得自己要被这个老娘们儿给害死了!
都是她说什么把自家的情况跟领导们反应一下,领导们就能帮他们解决阮广辉的问题。
结果现在,不但问题解决不了,他们家新的问题又要来了!
刚才那两个人上车之后,阮广辉明显是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的。
所以,他们往后……
甘八斤都不敢再往深了想。
可能咋办?搬离这个村子?
那是不可能的!
搬出村子,他们逃慌要饭去吗?
可是不走,阮广辉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