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回头冷哼,“咋,还不想赔?不想赔你砸人家的店干啥!”
“那是我大哥家的……”
“你还知道那是你大哥家的店?手痒想砸东西,在自家砸啊,跑人家店里砸什么!我告诉你,朱芸的行为现在是典型,你们就等着挨批吧!”阮庆祥说完,背着手就走。
叶洪波被吓得瘫软在地,典型……
这年月,谁不怕被抓典型?
这两年其实已经很少抓典型了,可也不是没有。
前两个月不是还有个黑市被举报的例子吗?他们村也有搞投机倒把的,被抓了狠狠批斗,全村老少都看着呢。
现在他们十里铺改革开放,做生意成了光明正大的事,可抓典型还是要抓的。
朱芸要是被抓了典型,那他们一家不是全完了?
叶洪波脑子里又冒出田华兰的话,对,田华兰说的对,这事儿已经不是他大哥能管的范围,朱芸这是犯了错啊!
叶洪波坐在自家院子里,只觉得手脚冰冷。
他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家里两个孩子都放学回来,看到叶洪波坐在院子的地上,跑过来拉着叶洪波问他这是咋了。
叶洪波眼睛坚难的转动,好半天,他突然抱着两个儿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这个家,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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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甄珠做完鸡蛋糕,转头看到阮思娇在搬面粉,立刻走过来,“我来吧。”
甄珠力气大,妥妥的女汉子一枚。
她一手提一袋面粉,轻松搬到门口。
门口还有人等着买面粉,甄珠把两袋面粉搬到门口,动手拆线。
可是那线头也太难拆了,甄珠拆了半天也才只拆了个小口子,急得她直接用力拽。
可拆面袋子上面的线,不是用蛮力就行的。
阮思娇接手,她找到能拆开的那端把线头解开,然后轻松一拉,线顺
着就拉开了。
甄珠挠头,看起来她有点笨。
不过甄珠珠观察到阮思娇是在哪端拆的线,这个应该是有讲究的。
甄珠把印字的那一面朝着自己,然后去解右边的线头。
刚开始解的时候挺费劲,解了几下之后,顺着线头一拉,还真把缝线给拉开了。
甄珠呵呵一笑,“这还真有巧啊。”
拉开线头,甄珠又觉得自己没那么笨,做事情之前观察一下,找到方法果然挺重要,这跟她干地里的活一样。
庄稼家活虽然离不开卖力气,但巧劲儿同样重要,甄珠插队几年,早就得出这个结论,她力气本来就大,加上事事寻找窍门,干庄稼活也是又快又好。
笑着看了一会儿自己拆开的面袋子,甄珠心里还有些小满足。
可她抬眼,就看到阮思娇颇为无奈的看着自己。
甄珠摸了一把脸,“咋?”
阮思娇耸肩,她能看出甄珠脸上的小得意,也不打击她。
甄珠也不傻,她立刻就明白过来,阮思娇刚拆了一袋面,她跟着又拆一袋,前头那一袋才只卖了十斤!
甄珠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这两袋面今天都能卖完。”阮思娇安慰。
甄珠常年在地里劳作,晒得有点黑,这会儿她脸红,一张脸真的是又黑又红。
这时顾沉舟走过来,阮思娇眼睛一扑闪,“走路过来的?”
没见顾沉舟那辆大货车呢。
“街上摆满了摊,我把车停在街口了。”顾沉舟说。
上回顾沉舟走的时候说他要出趟车,得三天才能回来。
算日子,的确是过了三天,看顾沉舟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应该是一回来就过十里铺这边来。
顾沉舟往屋子里看了眼,他拉回的一万斤面粉是两百袋,屋子里目测还有四五十袋的样子。
“这几天面粉
卖的还挺快。”顾沉舟说了句。
“之前店里做鸡蛋糕的面粉不是借用了吗?我把那些面粉还了回去。”阮思娇说。
店里是要盘账的,鸡蛋糕的生意跟面粉生意最好分清楚,这样哪边赚多少他们心里也好有个数。
这个做法顾沉舟当然同意。
算着这进度,估计店里的面粉还能撑一天。
“我再去拉一车回来吧。”顾沉舟说。
这次顾沉舟打算多拉回点面粉,他跟阮思娇商量,阮思娇也觉得是得多拉一些。
三四天就得跑一趟面粉厂,顾沉舟那辆货车又不是他们家的,也不一定随时都能抽出时间来。
“叶岁岁那边麦麸卖得怎么样?”顾沉舟又问。
提到叶岁岁,阮思娇表情略显无奈,“麦麸倒是比面粉卖得还快,就是岁岁家的人不省心。”
田华兰在店里帮忙,阮思娇跟叶岁岁都看出她是想偷师。
田华兰这做法虽然不好,可跟朱芸那做法一比,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朱芸竟然大闹叶岁岁家的店,还扬言如果不带他们家做生意,就让叶岁岁的店也开不成。
这世上哪有这样做亲戚的?
阮思娇简单把朱芸跟叶洪波来闹的事跟顾沉舟说了,顾沉舟看她那气愤的小模样,没忍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