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艳华嘴巴抿了抿,“我……我表叔他……”
常喜林的事情已经在厂里公开了,许艳华现在几乎不敢跟阮思娇说话。
这次借口让阮思娇去送文件,也是许艳华想找机会跟阮思娇解释解释。
可这会儿,许艳华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阮思娇看了眼许艳华,既然许艳华说不出什么来,她也不等,直接转身离开仓库。
常喜林散布谣言的事情,都是许艳华告诉常喜林的。
而且从一开始阮思娇到仓库来上班,许艳华就一直在伪装,就连阮思娇都信了许艳华。
这种人,不可交!
阮思娇甚至想着,她要跟丁厂长说一下,看她的工作能不能调动一下。
不过阮思娇到厂长办公室之后,却被秘书小刘告知丁厂长出去开会去了,没在厂里。
文件交给小刘,调动的事,阮思娇也只能暂时压着。
转身离开的时候,阮思娇眼睛瞟见办公室的另一边,炼钢厂的后院。
后院有一排房子,顾沉舟之前因为等货暂住在厂里的时候,就被安排在后院。
整个后院除了那一排砖瓦房之外,就剩一片空地。
阮思娇心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主意,后院这片空地特别大,这要是能利用起来……
越想,阮思娇就越兴奋。
“小刘秘书,”阮思娇问,“丁厂长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这个,我可说不准。”小刘说,“你还有什么事,要不然跟我说说,等厂长回来我转告他?”
阮思娇有点犹豫,这事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啊。
正想着,外面响起停放自行车的声音,小刘立刻说,“大概是厂长回来了。”
话音还没落,丁厂长大步走进来。
“厂里又发生什么事了?”丁厂长一边进办公室,一边问。
小刘一见厂长脸色不怎么好,立刻指向阮思娇,“阮思娇同志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丁厂长看过来,“有什么事?”
因为厂里出了工
人蓄意谋杀事件,最近几天丁厂长脸色都不好。
这回去开会,肯定又被抓典型,让别的领导干部吸取他这个教训呢。
阮思娇扯了扯唇角,她好像撞枪口上了。
可这是为厂里职工的事,阮思娇不能因为丁厂长心情不好,她就不说。
“丁厂长,”阮思娇开口,“我就想着咱们厂里那么多单职工家庭,他们日子都不好过。”
“这事儿厂里也不是不知道,能安排的肯定尽量安排,可岗位就那么多,谁也没办法。”丁厂长说。
阮思娇心说,还真是撞枪口上了。
顿了一下,阮思娇才又说,“我想着咱厂后院这么大一片空地,怎么也得十来亩吧,这地荒废在那里也是浪费,要是职工家属能把这些地开垦出来,种些蔬菜什么的,咱们厂食堂往后也不用再去外面采购,职工家属也能有一份收入。”
丁厂长愁苦的脸上,因为阮思娇的这几句话,渐渐露出笑容。
国家鼓励农民开垦荒地,哪个地方农业生产突出的,都要被评为典范,让全国的农村干部都去参观学习。
要是他们厂能把荒废的地开垦出来,这不就成了一个典型了吗?
炼钢厂才出过职工蓄意谋杀事件,丁厂长的日子正不好过。
如果他能在这种时候搞出点什么响动,这“官帽子”不就能更稳当的在脑袋上扣着?
丁厂长想着,心里兴奋起来,眼神都有些发亮。
“阮思娇同志,你继续说。”丁厂长说。
阮思娇一看这事儿有门,立刻又说,“咱们厂里有许多单职工家属,这些家属除了在家带娃别的什么事也没有,他们完全能担起这开垦荒地的任务。另外咱们厂食堂每天刷锅刷碗的水、剩下的菜汤什么的,还可以养猪,馊水不够还有猪草呢,开垦荒地后的杂草咱也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国家生猪紧缺,但因为粮食有限,也不能大量饲养。要是能利用食堂
的泔水喂起几头猪,到年底给国家交上去,这也是咱们厂的贡献啊!”
丁厂长被阮思娇的话给说激动了,也紧跟着应和。
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已管理着的工厂被评为先进典型,被其他兄弟企业领导人一批又一批的来参观的景象。
“不仅是后院的这块地,就连前院厂区的路边、所有闲置的地方,都给它开垦出来!”丁厂长一拍桌子,神情兴奋。
丁厂长这么支持这件事情,阮思娇当然也高兴。
她本来想请丁厂长帮她调动一下工作呢,这会儿干脆跟丁厂长说,“丁厂长,不如您就把这开垦荒地的事情交给我吧,我领着大伙一起干。”
丁厂长看了看阮思娇,“你一个小丫头,能干好这开荒的事?”
阮思娇笑道,“我可是农村出来的,种地的事儿肯定不在话下。丁厂长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一定给您办好喽。”
种地阮思娇或许不在行,但厂里那些职工家属可都是因为农改非,落户到厂里的,他们还能不会种地?
而且阮思娇相信,在领人方面她肯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