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宫的人这就来了?
李观澜觉得奇怪。
现在日子还早。
距离元宵夜还有十来天。
而青云宫做事,素来有条不紊,不疾不徐,年年来大夏京城的景都当街布施,义诊治病的时候,往往会提前两三天到达,准备一些事宜。
可今年怎么来的这么着急?
李观澜问道:“这么早?”
夏荷道:“说是赶着来拜年的呢。”
拜年?
李观澜更奇怪了。
夏荷道:“来的是青云宫雷池峰的首座赵冲霄。去年,殿下满月的时候,他上门来喝满月酒,提着一缸酒做贺礼……”
夏荷这么一说,李观澜当即想起了此人。
当时。
北境王府里正在摆满月酒。
宾客满堂,全都是带着重礼前来作贺。
唯独赵冲霄,只提了一缸酒上门。
对北境王府而言,区区一缸酒作贺礼,可谓是非常的简陋。
不过。
李道玄却非常高兴,跟赵冲霄喝了整整一夜的酒,一直喝到第二天早上。
夏荷又道:“现在这回,也是提着一缸酒来拜年……”
显然。
在夏荷眼中,堂堂青云宫的雷池峰首座,却只带着一缸酒当礼物,未免太小气了,过于吝啬。
但李观澜却不这么想。
礼轻情意重。
老爹跟赵冲霄的交情非同一般。
“我自己走。”
李观澜推了推夏荷的臂膀。
夏荷停轻轻蹲下,任由李观澜自己迈着小短腿,朝东宫大殿小跑而去。
不多时。
来到门口。
李观澜跟翻墙一样,翻过大殿的门槛,蹬蹬蹬的往里走。
大殿里酒香弥漫。
李观澜来到大殿的时候,刘乾坤已是喝醉了,正仰头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嘴里还打着鼾。
刘扶摇一看到李观澜就迎了上去。
“观儿。”
刘扶摇牵着李观澜往里走,来到桌前,道:“这是你赵叔叔,从青云宫来的……”
昂。
李观澜抬起头来,朝赵冲霄叫了一声赵叔。
早在摆满月酒的时候,李观澜就曾经见过赵冲霄。
到现在,时隔将近一年。
赵冲霄还是跟当初那样,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单薄衣袍,嘴上留着两撇横着的胡须,头上戴着道门的发冠,用木棍随意插着发髻。
看上去甚至有些穷困潦倒。
“叔叔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新年礼物。”
赵冲霄说着伸手入袖,掏出一本书册,道:“这部剑谱,原本是打算以后我收徒的时候,送给徒弟当见面礼的,观澜你且拿去学一学,等到学完以后,再把剑谱还给我。”
学完再还要再还给他?
送出去的礼物,还能再要回去的?
有这么送新年礼物的吗?
李观澜顿时说道:“赵叔,你吝啬啊。”
哈哈哈……
赵冲霄倒也不恼,大笑道:“我可比不上你爹,财大气粗。我做事的时候,要是不精打细算的过日子,我那雷池峰,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
一见面就哭穷。
而且还是在小孩子面前哭穷。
这青云宫的雷池峰首座,算是穷出了风采。
李观澜拿着秘籍,低头一看。
只见秘籍的牛皮纸封面上,赫然写着《青云剑体二十四母架》。
青云剑体?
母架?
这都指的是什么意思?
李观澜翻开秘籍,直接阅读起来。
咦?
赵冲霄眼神一怔,朝刘扶摇问道:“观澜现在连秘籍都看得懂了?”
刘扶摇道:“去年办了开蒙礼,一直跟着茅学士读书习字。到现在,观儿已经略微学了些字,勉强读得懂书。”
唔。
赵冲霄点点头。
他本想再跟李观澜说上几句,却见李观澜看书看得非常认真,也就不再打扰,自顾自的端杯喝酒,时不时跟刘扶摇聊上几句。
李观澜则在翻阅秘籍。
有着“一目十行”的效果加持,哪怕这秘籍玄妙非凡,李观澜还是能很轻松的阅读,只需一眼扫过去,秘籍法诀里真谛再如何难以理解,也能被李观澜一眼看懂。
这秘籍……
非同小可!
其玄妙成都,丝毫不亚于李观澜正在修行的《天罡一气吐纳术》。
不过。
天罡一气吐纳术是炼气法门。
而这部《青云剑体二十四母架》,则是炼体的法门。
一个是内炼。
一个是外炼。
若是把这部《青云剑体二十四母架》融会贯通,再配合着《天罡一气吐纳术》,两部法诀同时修行,那便是内外兼修。
秘籍很厚。
就跟个大砖头一样。
哪怕李观澜有着“一目十行”的天赋,翻阅书籍的速度非常快,可要看完这一部篇幅多达几百页的秘籍,也不是一时半会间就能读完。
但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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