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这会儿正带着李二跟宋献策在盘点收入,突然,内卫急匆匆来到李二身边附耳说了起来。随即,李二神色肃穆道:
“陛下,钱谦益死了…”
朱由检闻言数钱的手一顿,挑眉道:
“礼部侍郎钱谦益,朝廷正三品大员,就这么死了?”
李二道: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在家中自缢而亡,可能是畏罪自杀。不过蹊跷的是,我们的人刚到,六扇门的人紧跟着就到了,内卫还来不及查验,尸体就被六扇门的人带走了…”
朱由检听完情况,顿时感觉事情不简单,饶有兴趣的说道:
“哦?这么看来,这事情倒是变得有趣了…”
李二道:
“据我们安插在钱府的内线传来消息,钱谦益每日回来都会去妾室柳如是那里待一会,今晚回去以后却没有去,然后没过一会儿,就传出其自缢的消息了…”
朱由检用手指轻轻搓这银票,思忖了一下道:
“李二,换个人跟着朕,你亲自去查,朕感觉这次能钓出来大鱼…对了,宣李信来见朕!”
李二道:
“臣遵旨…”
“启奏陛下,李指挥使去山西之前曾安排指挥同知刘相护驾,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朱由检道:
“李卿忠心可鉴,他推荐的人,朕信,就他吧…”
李二点点头,随即退出门外,不一会儿带着个“病秧子”过来了。
“臣,内卫指挥同知刘相,拜见吾皇,万安…”
朱由检看到刘相,眼睛瞪的老大,差点没把手里的银票给扯了…
“李二,你确定这是李若琏那货推荐的。这…这…到底是他来保护朕,还是朕来保护他…”
李二顿时有些尴尬道:
“陛下,您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正在这时,跪着的刘相适时的咳了几下…
“咳咳咳…”
刘相这一阵咳嗽,瞬间把正在聊天的三人目光吸引了过去。刘相有点尴尬道:
“咳咳…陛下,是…是真咳…”
朱由检:…肏!这内卫里面到底都招了哪些奇葩…
只见朱由检摆摆手,心累道:
“行了,骗不骗的都不重要了,就他了。你先去办事吧…”
李二道:
“是!微臣告退…”
朱由检看这刘相那风一吹就要倒的架势,说道:
“你叫刘…相是吧,一边待着去,累了也可以休息一下。有事你就叫朕…”
宋献策:“…”
刘相:“…臣,遵旨…咳…”
朱由检见状拍了拍脑袋,心里把李若琏诅咒了八百回。随后二人再度回归正题。
朱由检道:
“这事儿你怎么看?”
宋献策道:
“陛下,钱谦益是东林党代表人物之一,又是朝廷三品大员。能对他下手的,除了我们,就只有他们自己人了…”
朱由检搓着银票呢喃道:
“这钱谦益一死,朕后面对他的一系列安排就没有用武之地了。看来,要重新规划一下了…”
转而又对刘相道:
“那个刘什么相的,传旨,让内卫盯紧钱谦益的家产,朕明天上朝就抄家…”
刘相道:
“臣遵旨…”
声音传来,刘相人已经不见了…
朱由检:“…卧槽!”
正在这时李信也到了,一阵礼节之后,三人再次将整个事情分析了一遍,随后李信道:
“陛下,这事儿不用查!”
朱由检道:
“这是为何?不查哪有证据?”
李信道:
“很简单啊,钱谦益的死,谁获利最多,谁就是凶手,咱们只要想接下来该怎么对付他们就行了…”
朱由检恍然,就见李信接着说道:
“刺杀朝廷三品大员,此事非同小可,明日早朝肯定有好戏看。陛下您就责成三法司严查就行…”
宋献策道:
“让他们自己查自己?”
李信点点头,坏笑道:
“破坏规矩的一定是规矩之内的人!让他们自己查,咱们提供证据拱火,钱谦益这么个东林干将被自己人干掉了,那得多让人寒心啊…”
宋献策道:
“那照你这么说,还得查。一来给三法司压力,二来,咱不查怎么提供证据拱火?”
朱由检道:
“嗯…有道理…可是拱火有什么用?”
宋献策解释道:
“陛下,文官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可以整,但不能把人往死里整。您看文官之间这么多年斗下来,死了几个?最多也就是罢官流放而已。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敢于对文官动手,那便是坏了文官之间的规矩,这事文官集团是绝对不会容忍的,这不就产生裂痕了?”
朱由检恍然道:
“原来如此…”
李信又道:
“这钱谦益虽然没什么用,不过他是东林党的重要人物之一,不出意外,明日早朝,东林党必然会演一场大戏,然后用钱谦益的死转移春闱舞弊一案的热度…到时候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