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苑朱由检临时行在。
夜色浓郁,月黑风高,朱由检房中烛火通明,魏忠贤,曹化淳,李若琏三人赫然在侧。王承恩也想来,但是他来不了。现在兵仗局产能全开,所有人都在三班倒,全力生产军械装备。王承恩被迫在兵仗局二十四小时值班,吃住都在兵仗局里面…
曹化淳忧心道:
“陛下…黄台吉大军围城,秦良玉将军恐怕力有不逮,如今内帑存银足够,陛下您真的不考虑下诏勤王?”
朱由检手中拿着毛笔正在发呆。心道来这里几年了,这毛笔是怎么也用不好,真是烦人啊。见曹化淳这么说,朱由检将手里的毛笔一丢,转头对着曹化淳说道:
“我说老曹啊,你最近点是不是有点飘啊?要不要朕提醒你一下,你欠内帑的钱,就算每个月扣薪俸,都已经扣到你死后了啊?再说咱内帑存点银子容易吗,现在也就不到一千万两而已,哪里充裕了?
所以啊,我们要相信秦将军,有她在,黄台吉想要打下北京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曹化淳被朱由检说的尴尬不已,心说,造孽啊,当初的一时冲动竟直接让自己背上了一辈子债务,我他妈…
只见曹化淳低头道:
“是,皇爷。老奴一定努力工作,早日还清欠款…”
魏忠贤见曹化淳吃瘪,嘴角微扬。然后又恢复正常,上前道:
“皇爷,城内有异动,有大批建奴细作在城内活动。刚刚老奴得到线报,有些人趁着夜色偷偷摸出城去了,一些朝中官员也参杂其中。秦良玉将军正在城中巡逻,进行抓捕…”
朱由检闻言收起了玩笑之心,眉头微挑,沉声道:
“朕还没死呢,某些人就急不可耐的找新主子了?可惜啊,平白让那黄台吉看了笑话。”
魏忠贤温声道:
“陛下,要不让暗卫出手,私下里除掉这些人?”
朱由检摇摇头,恨恨道:
“不不不,这些数典忘祖的汉奸,杀了太便宜他们了。让暗卫盯紧一些,将证据收集齐了,朕不但要他们的人,还要他们的家产,还要让他们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魏忠贤听的后背直发凉,躬身道:
“是,皇爷…”
李若琏见该轮到他了,立马上前说道:
“陛下,内卫除了前五队在城内,其余人员已经全部分散到北直隶各处,一旦探查到建奴动向,会第一时间通报给各军和陛下。”
朱由检点点头,对李若琏说道:
“好,内卫之中多是有特长之人,朕就看看他们这次的表现,若是让朕失望,朕会惩罚你的哦…”
李若琏立马表忠心道:
“陛下宽心,内卫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李若琏嘴上恭恭敬敬,心里却是骂骂咧咧道:他们让你失望,你惩罚我干嘛?算了,现在老魏和老曹,一个穷的叮当响,一个欠了一辈子债,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朱由检微笑着点点头,忽然又想到黄台吉这么有名的人,他还没见过呢。于是站起身道:
“诸位,黄台吉不远千里而来,明天你们随朕上城头,欢迎一下吧。”
三人同声道:
“陛下,万万不可。”
曹化淳赶紧道:
“皇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万金之躯,怎可亲上城头涉险…”
魏忠贤紧跟着道:
“陛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陛下即位尚浅,万一遇险,后果不堪设想…”
李若琏一看这架势,也跟着劝谏道:
“陛下,如今城内不太平,最好是不去…”
朱由检一听,眉毛倒竖,盯着李若琏道:
“你在教朕做事?”
李若琏麻了,他俩说不许去就没事,我说不许去你就炸毛?只见李若琏扑通一声,跪下道:
“微臣不敢…”
朱由检瞥了这货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轻车简从,由少年军护卫朕,你们都跟着一起登城,咱倒是要看看这个黄台吉是不是生的三头六臂…”
三人同声道:
“是,陛下!”
…
翌日,日出之时,金军再度集结,代表黄台吉的正黄旗旗帜在空中猎猎挥舞,身后五万余大军景从,铺天盖地。面对高耸巍峨的北京城,黄台吉如众星拱月一般,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之下,缓缓靠近…
随着车架越发的接近这巍巍大明的权力中心,黄台吉的野心也越发的按耐不住,他想试试,他身后的金国勇士们,能不能趁势一脚踹翻这腐朽的大明,将他推上那极致权力的巅峰…
正当时,高耸的京师城墙之上,忽然立起了日月龙旗,身着一身崭新鎏金龙袍的朱由检出现城墙之上,身边护卫的少年军,全神戒备,英姿飒爽。朱由检居高俯瞰,贵气逼人…两位身处权力巅峰的领袖,就这样,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之中相遇了。
就在这时,鸿胪寺喝官端起铁皮喇叭,对着城下的金军大声喝道:
“大明皇帝驾到,撮尔蛮夷不失礼数,不敬天子!还不速速跪迎!”
这位鸿胪寺喝官喊完后,他感觉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