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奉召而来。朱由检顺势将宗人府的折子交给三人浏览,随后开口:
“这是宗人府那边递的折子,求朕下拨今年的宗禄,合计一百五十六万七千五百二十四两白银…”(明代天启帝时期“永为定额”后,宗室实支禄银为一百五十六万七千五百二十四两。)
三人看完折子,相视一眼,均保持沉默,侯恂脸更是黑的跟炭一样。但事关皇家,他们毕竟是外臣,不便插言。见几人不搭话,朱由检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如今国事多艰,朝臣们连俸禄都开不出,藩王宗室那边每年还要朕供给一百多万两的银子,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说到这里,朱由检脑中灵光一闪:
“嘿嘿传旨!给朕下一道罪己诏!就说朕年少继位,德寡福薄,以至于上天连降灾祸,百姓深受其累,如今民生凋敝,国无余财,户部更是年年亏空,朝廷已无力供养宗室…即日起,取消各藩王宗室宗禄…
各宗亲、藩王、勋贵,乃我朱明砥柱,值此家国危难之际,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当挺身而出,共赴国难!
至今日起,藩王宗亲,武勋贵戚,每年当按品秩上供家财,支援皇室。待大明度过危难,朕定当加倍奉还!”
内监闻言,立马开始蹭蹭的记录起来。一旁的袁枢,宋献策,李若琏几人听的是目瞪口呆…
尼玛,这么理直气壮的停了宗亲的俸禄,大明历史上,你朱由检算是第一个…关键是真的缺德带冒烟啊,你不给钱就算了,还反过来跟下面的宗室藩王勋贵要钱…这脸呢?
宋献策感觉有点臊的慌,出言道: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侯恂虽然不愿意出钱,但也出言阻止道:
“是啊,陛下此举有损皇室颜面,完全没必要,停了宗禄即可”
朱由检斩钉截铁道:
“就这么办!”
心里却是叹道:这才哪到哪…什么皇家颜面,什么帝王身段,只要价钱合适,老子连自己都能卖了…
众人见朱由检坚持,纷纷无奈的摇摇头告辞。同时发出灵魂拷问:所以,您叫我们过来…是干嘛的?
时间一晃而过…
期间,朱由检在西苑召见孙国祯。朱由检对孙国祯的功绩大加赞赏,同时将自己建设海军的想法与孙国祯进行了深入交流。之后朱由检带着孙国祯检阅了九营新军。看着西苑之中潜藏着的精锐明军,还有风格迥异的训练方式,以及崭新的武器装备,孙国祯大为惊叹。
随后朱由检又带着孙国祯参观了内廷兵杖局,由于朱由检经常来这里检查孙元化的“功课”,熟悉异常,便自己充当解说员,滔滔不绝的给孙国祯介绍了兵仗局一应新式装备。
孙元化:所以,我只配当个武器制造工吗
如今的兵杖局经过合并扩充,分为铠甲制造,冷兵器制造和火器制造三个分部。顺带着还开了个农具生产线,全部采用流水化分工作业,效率比之从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孙国祯从进入兵杖局到出来,整个人的惊讶就没停下来过…
一套解说流程下来之后,基本上该展示的肌肉都展示的差不多了,孙国祯也明晰了朱由检韬光养晦的意图,当即拜服。朱由检趁其时,擢升孙国祯为宣威将军,登莱镇水师提督,领副总兵衔,统管登莱水军,即刻赴任。
孙国祯看到了登莱水师崛起的希望,在领旨之后,于翌日顶着寒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紧急赶回登莱赴任。至于剩下的三个家伙就没那么好命了
骆养性所在的北镇抚司,自新皇继位后,便一直处于停摆状态。工作没有,任务没有,工资也没有,一众锦衣卫整日里除了白嫖逛窑子就是混吃等死
田尔耕,杨衰等四彪在上一次的“请人”任务之后,便被魏忠贤边缘化,骆养性又不待见他们。于是,四人在魏忠贤的生辰宴时咬牙上交了一大笔供奉,企图挽回局面,然而魏忠贤却是钱照收,事照办,四人却是连东厂的大门都进不去了这些日子下来,眼看着东厂番子忙的飞起却没他们什么事,四人越发的感到不安。
这一日,北镇抚司中四人正忐忑不安的聚在一起。
杨衰愁眉不展道:“几位,厂公近来对我等的态度越发的不明朗,疏离之意甚笃,这可如何是好?”
崔呈秀:“唉,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次将卢象升他们抓回来后就这样了,应该是厂公对咱们上次的行动太过不满了”
许显纯阴着脸道:
“恐怕没那么简单,往日就算我等办事不力,厂公也不会一直将我等闲置这里面怕是有什么变故,我等还需早做应对”
田尔耕沉着脸道:
“钱也送了,事也办了。我等跟着魏忠贤鞍前马后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头子若是要过河拆桥,大不了鱼死网破”
三人听完脸色变幻不定,不知心中如何做想。正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
“桀桀桀几位,怨气不小啊。不知厂公若是知道了,几位会有何下场”
突然到来的黑衣人给三人吓了一跳,田尔耕心中大骇,更是暗骂道:这里可是北镇抚司,特么的,这黑衣人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