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道:
“太师神机妙算,下官正是为了犬子而来。也不怕您笑话,自犬子李信随厂卫回京以后,便杳无音讯。下官之后也花了大力气打听,但消息也就止于犬子抵京,至于之后如何,便再也查不到了。
家中内子日夜忧虑,下官自己也是愁白了头。下官虽趋附阉党,罪有应得,但犬子何辜?还请太师垂怜,告知于我犬子的一些情况,无论生死都好…
陛下如此信重于您,您又是从京师而来,必然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说着再次诚心诚意的对着袁可立拜了一拜。
袁可立心中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李精白他是知道的,不论是为了荣华富贵依附阉党,还是为了百姓福祉依附阉党,总的来说,在他治下百姓的日子还勉强算是能过得去,不算庸官。关键他自己现在和阉党也有点不清不楚的了,哪里还管得了人家。
他思虑的是,李精白所求的消息自己该不该说。陛下那个小崽子,出宫时也没和他交待西苑的事能说还是不能说,但是就看西苑的戒备程度,应该是保密的。
那问题来了…说还是不说?
想来想去,袁可立最终还是叹息一声,说道:
“李大人,令郎之事老夫的确是知道一些,只是当下不方便细说。”
李精白一听袁可立知道自己儿子的消息,立马激动起来说道:
“太师慈悲,求您告知我儿下落…”
袁可立脑筋一转,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大人,老夫只能告诉你贵公子如今尚在京城,人也没事,李大人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只要李大人这里不拖后腿,贵公子将来贵不可言啊…”
李精白乍一听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啥,我儿子是被厂卫带走的,还能贵不可言?但是以袁可立如今的身份地位,要么他不说,可是他既然说了,断然没欺骗他的道理。
到底是李精白,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感情自己这些日子在家担惊受怕,这兔崽子在那边小日子过得飞起了啊,玛德,亏大了…知道了李信的消息,李精白也放下心来,只是心里还是抱怨起李信来:
这个不孝子,也不知道给自己来封信报个平安…
投桃报李李精白还是懂的,当即就转变话题,跟袁可立介绍起了山东这一块儿的具体情况。
目前山东的情况不容乐观,李精白将自己的担忧挨个向袁可立说了出来。
一是山东这一块一直有白莲邪教在秘密传教,蛊惑人心。
二是山东这几年的光景越发不好,粮食产量一降再降,而人口又不断在增多,乱象已生。
三是山东这些年不断有辽民渡海逃窜而来, 辽人细作参杂其中,作为汉人政府又不能不接收,加之天灾人祸导致的流民涌入,还有孔氏一族大肆兼并土地,目前山东面临的矛盾和问题很多。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酿成大祸…
袁可立安静的听着李精白对山东地界情况的介绍,心中对整个山东的局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然后也没有和李精白交换自己的意见,便以初来山东,辖地诸事繁多为由送客了。
李精白倒也识趣,随即告辞离开。之后袁可立便开始召见了毛文龙和刘兴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