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还没吃饭吧?刚刚买了点猪肉,想着要做点儿吃的。要不,你今晚就在这里一起吃顿饭如何?”
林羽热情邀请王婆子留下来用餐。
“好呀,我可已经有段时间没尝过肉味儿了。今晚就在您这里用饭吧。”
王婆子也不推辞,毕竟自己干的就是走家串户、尝百家宴的事儿,而且这里有美味的菜肴。
林羽穿上围裙,动手做出了两盘佳肴——一是蒜蓉炒肉,二是清水煮肉片,另外还蒸好了家常的几个白面包馍馍。
没过多会,浓郁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大院,使得隔壁邻居纷纷吞咽着口水。
刘海忠家中,
二婆子正忙着晚上的炊事准备。
而刘海忠却已经早早地坐在饭桌前,边品着小酒边咀嚼着一碟半咸花生。
此时,一股诱人的肉香忽然钻进了他的鼻子,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唾沫。
“这究竟是谁家烧的大菜?怎么这么香!简直要把人给香死了。”
刘海忠耸动鼻翼,抱怨道。
“还用问吗,自然是林羽做的,刚才看见他提了好大一块鲜肉回家去。”
二婆子话语里略带着嫉妒之情。
“原来是林羽啊!怪不得,看来他的身份确实发生了变化。今天正式成为了我们车间助理主管。”
刘海忠举杯喝酒,感叹道,
“以后他就是我的直接上级了,必须得跟这位小兄弟缓和一下关系才行。”
二婆子在厨房瞥了一眼:「过去这么多年来,邻居们都排挤冷落林羽,你怎么就没为他说句公道话?你以为他就那么轻易会放过这些不平等待遇吗?」
刘海忠的眉毛紧锁在一起。作为院内管理者的身份,自己似乎的确没有尽到关照年轻人的义务。
如果能够预见到今天这一切的发生,
他会尽量调整自己的态度,争取与林羽和睦相处。
……
而在院落 的秦淮茹家中,
棒子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尖叫着喊要吃肉。
“林羽这个人实在是太自私无情,自顾自地享受美食,一点儿都不愿意给我们留一口。他不知道我们家是院里生活最艰难的家庭之一吗?”
贾氏怒气冲冲地质问。
贾东旭满脸不悦地抓住还在滚打的孩子,怒视着秦淮茹:
“说说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难道就不能出去市场上割一小块儿肉带回来安抚安抚我的儿子?
一个孩子都照顾不好,我还养着你做什么?”
贾东旭的话语像利剑一般刺入秦淮茹的心里,让她瞬间失去了辩驳的能力。
“我们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所剩无几,只有两块五角了,如果再去买肉,恐怕剩下的日子就要挨饿了。”
秦淮茹颤抖着说道,声音里满是畏惧。
贾东旭本来就心情不佳,听见这些话更是怒火中烧,猛地一掌甩向秦淮茹。“钱都去哪里了?我是怎么交给你的?你究竟怎么用了那么多!”
他的怒吼如雷般滚过,震得四壁摇晃。
看到秦淮茹的脸色变得煞白,贾东旭更加恼怒,“我月初给了你整整五块钱,全家人就靠这点生活。才过半个月,怎么就只剩下这点钱了……”
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几乎要被周围充斥的紧张氛围淹没。
贾东旭在炼钢厂当学徒钳工已有五年之久,每月工资仅有27块5角,他通常每个月给秦淮茹留下5块家用。
除此之外,每月还会拿出3块钱交给母亲贾张氏,用其中1块购买镇痛药维系健康,剩余2块作为养老储备。而剩下的工资几乎都投入了 之中,结果几乎是颗粒无收。
秦淮茹了解贾东旭对的热情,她知道这一点但完全无力阻止。她是从乡村来到城里的女子,尽管已经在贾家住下五年多,身份上依旧是农户。
整个家中有五个成员,其中唯有贾东旭和孩子拥有城镇口粮资格,而她与贾张氏依然保留着农户的身份,意味着两人并无固定的粮食供应。
对秦淮茹而言,获得城市户口如同天方夜谭,但贾东旭并不愿意帮助她办理相关的手续。
“够了,东旭,不要再打你妻子了。”
这时,贾张氏开口道,“若真要动用拳头也该等她生了孩子再说,伤了孩子对我们贾家可没什么好处。”
起初几句话给了秦淮茹一丝慰藉,然而后面的话语却令她心惊胆寒,似乎自己在贾家只是个生育工具,而非真正的家人。
“奶奶,我想吃肉,现在就想吃到。”
贾张氏腿旁的棒梗紧紧抱着她撒娇,哭喊着表达他的愿望。贾张氏看着孙儿这般模样无奈,转头向秦淮茹下令:“秦淮茹,我孙子想吃肉。还不快点到后院找林羽拿一点来满足他?”
秦淮茹听后愣住了。多年来生活在这家人之中,即便与邻居林羽交谈一次,都让她感到害怕,生怕引起蜚语流言,害怕遭受贾东旭的报复。但现在竟要求她亲自向林羽求助,这让她不知所措。
她的目光转向贾东旭的脸,试图寻求一丝指示。
可是贾东旭面无表情,冷漠地瞪了她一眼,“还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