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北隔天就出发了,他带着志安和念诗一块儿走的,一下子将军府就冷清了许多。
来送行的时候唐更和张无忘,慕容微没有来,不知道是忙着什么事,陈洛北问张无忘。
张无忘这几日也常常找不到他,见到了也奇怪的很,问他去哪里了,也遮遮掩掩的不好好说。
“明明特意嘱咐了要来送我的,哎!也罢,我去的也不久,不见他了,我便走了。”陈洛北把念诗抱上马车,又催促着志安上车,他们就启程了。
洛神殿内,炭火烧的很足,屋内暖和极了,白芷清一天都没有出去了,外面的寒气又重了几分,今日没有早朝,他懒的走动,也就待着。
莫逸风这几日倒是天天朝他那里跑,除了偶尔和白芷清说几句话,其他也就没什么做的,无聊了就发呆。
今天也是,白芷清看完了奏折,已经在练字了,他还发着呆。
直到有一个人熟练的从窗外翻进来,他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了亮色。
“哟,来了啊!”他说
“是的,莫先生。”来的人是越七,他一向都是这么称呼莫逸风的,老是“莫先生,莫先生”的叫,正因为如此莫逸风特别喜欢逗他,可是他每次都是一板一眼的回答的。
“人都安排好了吗?”白芷清打断了莫逸风还想继续撩拨人家的心思,后者轻轻的不易察觉的瞪了他一眼。
“都安排好了,但…”越七没再说。
“怎么了?”
“那位依旧参加了这次谋杀,而且是主要领导人之一,要是抓了,恐怕…”他没有说话了,白芷清也没有再说什么,莫逸风观察着白芷清,没看出他的态度。
“你要是做了,那位恐怕要疯,你要仔细权衡清楚。”他说,他走到白芷清身边,摸了摸他的肩膀。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是例外。”
“是,我这就去安排。”越七说完要离开。
“等等,你一个人怎么安排的明白,我陪你去。”莫逸风走到越七旁边,越七退后了一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什么安排不明白,他可是白芷清身后最会安排的人了。
“莫先生,我自己行的。”越七说。
“他说要一道,你便带着他,无碍的。”白芷清是看出了那位的心思,开口劝说越七。
“是,越七明白了。”他说完看了莫逸风一眼“跟上我,莫先生。”这话刚说完,人就不见了。
莫逸风摇摇头,也跟着跳出窗户了,屋里一下子又冷清下来,白芷清拿出桌上的画仔细端详。
画上的少年郎红衣白马,乌发高束,手里一把长银枪,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让白芷清魂牵梦绕。
陈洛北骑马到城外,看着通向香颐园的路,不禁有些恍惚。原来距离那时候已经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那座庭院是否已经被野草长尽了,被野兔占为小窝。
那座寺院的香火想必依旧是很旺的吧,去拜的人来来又往往,然而他们却已经那么久没有去过了,想必寺院的后山的境界也不会再有人知晓了。
多想和你再来看看啊,陈洛北想。如今白芷清的身子越来越好,看来自己当年的祈求是有用的,这倒的确是一座灵验的寺院。
他想到这里,突然就想去拜一下了,也就没再急着赶路,骑马到山下。一步一步的走到山上去,已经步入了冬了,山林幽深静谧,冷气更多。
他搓着手,得亏阿芷没有一块儿来,否则得冻死。他这么想着,又开始庆幸白芷清没有来。
毕竟是武将出身,就算骨架小,身上没二两肉,他依旧是走的很快的。走着走着也就热起来了,越到后面,路就走的越畅快
终于,他到了寺庙外,庙外有两个大炉子,炉子里火烧的正旺。陈洛北想着烤烤冻僵了的手,正烤着就看见了住持从庙里走出来,对自己行了合十礼,陈洛北也同样行了礼,对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