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意从许相思的心脏处漫延出来,漫向四肢百骸,漫向每一粒毛血细胞。
似乎要将她卷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捂了捂胸口,又揉了揉胃。
心脏在痛,胃也在痛,肝也在痛,五脏六腑哪哪都在痛。
她又低声念了一边,“我也可以当他真的死了。”
陆庆年看她脸色发白,不由扶住她,“你还好吧?”
“我没事。”
她轻轻推开陆庆年的手,看着门牙都被傅君撷打掉一颗的陆庆年,又看了看他肿着的脸和瘸了的腿,不由有些担忧:
“陆总监,你受伤了,我开车带你去看看医生。”
挽着一瘸一拐的陆庆年上了车,许相思也开着车子离开了。
没有人注意
到,傅君撷刚刚开出去的车子,停在了车库外转角的树阴处。
车里,傅君撷点燃了烟,一口一又口地猛吸入喉。
没有人看到,那散也散不掉的浓浓烟圈,以及他眉宇间浓浓的愁。
从医院里出来,陆庆年依旧一瘸一拐。
许相思拉开了车门,“还好傅君撷没有伤到你的骨头,要不然你这条腿就废了。”
陆庆年站在车门处,“相思,你刚刚有说过,要做我女朋友?”
尽管他知道,那只是许相思一时负气说出来的,想要气傅君撷的话。
但他还是认真了。
许相思沉默:“……”
陆庆年苦笑,“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做我的女朋友。”
许相思拉开车
门,“上车吧。”
陆庆年却道,“我让我司机来接我,你不必送我了。”
这时,陆庆年接到了傅知知的电话。
电话里,傅知知的声音又软又萌:
“陆爸爸,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知知,知知好想你呀。”
算算时间,陆庆年已经有三天没去看小萌娃了。
他也怪想小萌娃的。
一听到小萌娃的声音,陆庆年心都要萌化了,“陆爸爸也好想知知呀。”
傅知知哀求道,“陆爸爸,你可以来锦秀府找知知吗。”
陆庆年:“好,陆爸爸一会儿就去看知知。”
傅知知:“知知想出去玩,可是哥哥和机器人都不让我出去,哼!”
陆庆年:“陆爸爸现在就过去陪你
玩,嗯?”
傅知知欢呼地笑了,“好呀,好呀,那我等你,你要快点快点来哦,一定要快点哦。”
看着挂了电话的陆庆年,许相思微微蹙眉,“知知就是太粘你了。”
陆庆年:“走吧,去你家。”
陆庆年一去到锦秀府,就将傅知知抱起来举高高。
傅知知搂着陆庆年的脖子。
看着陆庆年肿着的脸,以及缺掉的门牙,她布灵布灵的大眼顿时失去了光泽,变得无比担忧和心疼:
“陆爸爸,你怎么受伤了,疼吗,知知给你呼呼。”
小萌娃暖呼呼的哈着气,吹着陆庆年的伤口,吹着吹着,眼泪就哗哗流下来。
“陆爸爸,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陆庆年在
心里叹了一口气,总不能告诉小萌娃,是她的亲生爸爸把他给揍了一顿。
他揉了揉小萌娃的脑袋,“没事,陆爸爸不疼。”
小萌娃一边哭着,一边愤愤不平,“谁打陆爸爸?知知去揍死他,揍死他,揍死他,哼!”
许相思摸了摸知知的脑袋,“陆爸爸的腿受伤了,别让陆爸爸抱了,知知下来,乖!”
以前怀着二宝时,许相思就幻想着能够是个女儿。
她也幻想过,等女儿生下来以后,傅君撷宠爱女儿的种种场景。
但知知已经两岁零五个月了,傅君撷从来没有抱过知知一下。
反倒是陆庆年,从知知还在月子里时,就像是疼着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疼着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