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许相思赶到医院时,妈妈叶素芬身上的各种管子,早已被拔掉了。
叶素芬和平常一样,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皮肤也是和往常一样,白得可怕。
苍白中,又带着微紫。
洛医生看了看急忙赶来的,还喘着大气的许相思,眼神有些内疚:
“你母亲走了也是一种解脱,节哀!”
她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妈妈真的就这样走了。
她探了探妈妈的呼吸。
没了呼吸。
死寂沉沉的。
那一刻,她崩溃似的扑在妈妈身上。
想哭,哭不出来。
心和身子都像是被人掏空了,丢了半条命似的,整个人悲痛到无力。
洛医生问:“许相思,你是直接送你母亲去火葬场,还是让她先去太平间?太平间的费用是一天360块。”
妈妈怎么能去太平间呢?
那里冰冷的很。
她要带妈妈回家。
回家!
可是,她又哪里来的家呀?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又黑又小的地下室,又怎么能安置下妈妈的遗体?
傅奕博心疼地看着她:
“相思,节哀!阿姨的葬礼和墓地,我帮你料理吧。”
傅奕博好想抱一抱她,但又不敢抱她,只好又安慰她:
“相思,你别太难过。你还有我呢。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
这般风吹雨打的过苦日子的。”
许相思不想和傅奕博再有什么纠葛。
更不想欠他的人情。
她拿起手机,把从地下拳击俱乐部那里预支的,准备拿给妈妈做手术的钱,转了四万给傅奕博。
反正这钱,妈妈也用不上了。
叮!
傅奕博听到四万到账的声音,看向许相思:
“相思,我没有催你还钱,这钱你不用还的。”
许相思心灰意冷又无力地应了一声:
“谢谢傅少之前帮我,我向你借的钱已经还清了,以后不用你再那么帮我,也请你别再把心思花在我的身上。”
告别傅奕博后,许相思在医院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然后她去找了洛医生。
洛医生再次安慰她,“节哀!”
她皱起眉头,疑惑地问,“洛医生,我妈妈过世前,有没有什么人进过她的病房?”
“你问这个做什么?”洛医生一脸凝重,“难道你怀疑我们医院失职?”
“……”许相思并不是这个意思。
洛医生又说,“许相思,你也知道你母亲的这个病情,脑死亡躺了那么多年,又突然肾衰竭。最近这半年你经常拖欠医药费,我也帮你跟医院说了很多好话。”
“洛医生,我知道。这半年我真的很感谢你。”
许相思没有怀疑洛医
生,但她就是觉得妈妈去世有些蹊跷。
等她一走,洛医生叫来当值的小护士,“小吴,许相思母亲过世前,你当真见到许相思的表姐进过病房?”
小吴一脸认真,“我看到她从病房出来。”
洛医生一脸凝重地叹一口气,“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追究起来你和我都有责任。况且许相思的母亲走了,对她和她母亲都是一种解脱。”
那头。
傅君撷立即让唐德,去查了查11月26号那晚的事情。
但由于那晚被家族之人陷害,所有的罪证都被销毁,他找不到与他相关的监控。
但他可以查到许相思的。
坐在电脑前,唐德弯腰对他放了当晚的监控,直起身向他禀报:
“傅总,你看,这是许相思,当天晚上她离开餐厅后,就跟着一个公子哥进了别的房间。
并且一整晚都在那个男人的房间里。看来叶纤雪,没有说谎。”
监控视频里,许相思在餐厅里吃饭的画面拍得很清晰。
等她吃晚饭,起身背着监控走了一段路,然后和一个公子哥搭肩勾背的进了一间客房。
看到她和男人搂搂抱抱,而且又和那男人在房间外忍不住放肆地亲了起来。
傅君撷心中烧了一团熊熊的火。
怎么有许相思这么
不要脸的女人?!
他突然火冒三丈,但傅君撷习惯了在人前清冷自持。
所以纵是烧得一身怒火,却依然不发作。
只是握在他手中的那只笔,却遭殃了。
唐德见那笔在他手中碎成两截,小心起来。
“傅总,不是许相思也好。她虽然业务能力强,但是私生活真的不堪一击。”
傅君撷冷冷告诫,“我让你说话了吗?”
唐德闭嘴,不敢再插半个字。
傅总这是怎么了?
那晚不是许相思,不是挺好的吗?
那晚不是她,傅总应该庆幸自己没有搅进这滩浑水才是呀。
怎么反而还这么烦燥生气?
傅君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胸口压着一团闷气,忙扯了扯领带,依然觉得不顺气。
叶纤雪接到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