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逼至墙角,昏暗不明的光线,男人带血的指骨,抚过她的侧脸,摩擦皮肤传来细微的声音。
江晚凝抓住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微微蹙眉:“怎么受伤了?”
男人却不肯放过她,与在外的冷漠疏离截然不同,眼睛永远不会说谎,他迫切地想知道江晚凝是否真的爱上别的男人,却又因为她的隐瞒不想拆穿她。
于是空气中只剩下了不动声色的温柔和小心翼翼的探究。
沈淮之不确定地询问,语气里却是笃定:“是男学生对吧?”
她回避着男人隐忍的目光,点点头:“是。”
江晚凝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激怒他。
得到回答后的愤怒,嫉妒在一瞬中喷涌而出,他极力地告诉自己保持理智,林意浓是他的弱点。
是他最后毫无掩饰的底牌,他嘴上说着刻薄的话,却字字句句透露出酸涩感。
“外面的野男人就那么好?说说看男学生到底怎么吸引到你的注意力了?”
江晚凝笑了,果然沈淮之对自己的容忍度为零,她索性也不想看他的反应,沈淮之只会对着江晚凝这张脸吃醋,而不是林意浓,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而已。
她忍不住骂出口:“这恐怕和你没关系,我和他就算师生也好,爱恋也罢,但你和我都只能是契约关系,不是吗?我不是你心目中的江晚凝。”
沈淮之一拳打在墙上,本就受伤的手指血顺着伤口流下,带血的手指擒住她的下颌,强行吻住她的唇,娇嫩的唇瓣被男人粗暴地咬破,舌尖也传来刺痛。
血腥味交杂着爱和强烈的占有欲,她大力地推开眼前的男人。
用更下流的话骂着他:“你无耻!”
男人听了这话反而笑出声,连骂人都那么可爱,难怪会被人欺负。
她看着男人嗤笑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并不够具备一定的威慑力,要用更粗俗,更下流的话来说:“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浑蛋!”
说完这话,男人的表情彻底阴沉。
她的眼皮一跳,心脏在剧烈的震动,仿佛要从胸口跳出,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为什么要去招惹杀伐果断,人面兽心的沈淮之,这下自己要在劫难逃了。
沈淮之上前一步,用指腹故意将她本就斑驳的口红揉花,混杂着被他咬破唇角的鲜血,她感到一阵刺痛,只能蹙眉看向别处。
男人一把拽开她脖子上的丝巾,她感受到脖颈一凉,雪白的脖颈上留有独属于他一人的痕迹早已消失。
看着男人手上淡青色的青筋,还有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这一幕显得格外有性张力。
她的意志力早已被沈淮之节节败溃,她只能闭上双眼。
听见男人的嘲讽语气里带有一分隐忍:“我就那么让你难以下咽?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声音冷沉:“睁开眼睛看着我,说话,不然保不齐我会失控。”
这句话既是威胁也是隐晦的示爱,为人夫的身份,世俗与约束,不言而喻。
她眼神慌乱,手心里紧张得全是汗,她揪住自己的衣角不断摩挲着掩饰自己的无措。
她支支吾吾道:“不过是一瓶牛奶,你至于生气吗?况且……是学生想要……”
沈淮之听了这话更加生气,她到底拿自己当什么?可有可无消遣的玩具?
他看着眼前人一字一句咬牙道:“想要什么?说清楚。”
她的语气愈发不坚定,脸上却还是装出不服输的样子:“想要加学分而已……”
江晚凝懊恼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隐瞒了沈淮之自己去医学院偷偷学习,可是自己并没有背叛他,她会找时间和洛子凡解释清楚二人的关系,只是现在不是坦白的时候。
他眼睛浮现出一些红血丝,字字泣血:“江晚凝,不过就是一瓶牛奶而已,你至于这么害怕吗?是真心有不轨还是正大光明,想必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她眼中浮上一丝雾气,看着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受伤了,我来替你做伤口处理。”
他看着她的眼泪,终究是心软了一分:“你心疼了?”
江晚凝点点头,拉过他将他摁在椅子上,拿过一旁柜子里的医药箱,蘸取碘伏处理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
棉签涂过他伤口的部分,看着他旧伤叠新伤,她忽然有了深深的内疚感,自己不应该试探刺激他的,使他受伤了,她的眼泪控制不住落下。
沈淮之心里有了自责感,是自己刚刚没有控制好情绪吓到她了,他想伸手擦她的眼泪,却又收回半空的手,怕血污弄脏她。
经过江晚凝精细的包扎后,她才发现沈淮之肩膀的伤口,她瞳孔闪过一瞬间的难以置信,忍不住问道:“谁弄的?”
他强压微微上扬的唇角,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毫无一丝怜悯的话,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声音,既是嘲讽也是报复:“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没有权力知道。”
江晚凝听了此话如坠冰窟,对!自己能有什么资格和身份去过问他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对赝品汇报自己的一切?是自己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