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兰轻佻眉梢，“这钱又不是你给，你激动什么？”
她这话说得是没毛病，就是太过直白了。
莫安安察觉到几分不对劲，这程若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别人还算和风细雨。
到了白玉辰这，就变了。
变得……咄咄逼人。
“不是我的钱怎么了？那是我老板的钱！作为他的员工，我有义务帮老板合理规避风险！”白玉辰也像是吃了枪药一样，没说几句话又要吵起来。
“刚才我已经找到那份录音了，要不要我现在放出来，让大家听一听？”陈若兰笑着拿出手机，话锋一转，又提起了那一万块钱的事。
白玉辰一直认为她是在撒谎，根本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他十分理直气壮地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来！”
莫安安暗道不妙，她虽然对陈若兰了解不多，但也感觉得出来，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若是真的让程若兰把录音放出来，只怕要丢人的是白玉辰自己。
“要不，你们两个私下对峙？”莫安安还想给白玉辰挽回一下。
“不必。”白玉辰的大手一挥，“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拿出什么样的录音！”
程若兰冷冷一笑，用沉默拒绝了莫安安的提议，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开了电话录音。
一开始白玉辰的神色还算轻松，到后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甚至快要黑成了锅底。
原来程若兰并没有撒谎，她在电话里清清楚楚地说明了一万块钱不可能买到真画。而且白玉辰也在电话里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来，白玉辰又说了一些堪称惊世骇俗的话。
莫安安和范小乐的表情都变了，她们俩甚至都替白玉辰觉得丢人。
白玉辰竟然在电话里调戏程若兰……
“程小姐，你说我长得这么帅，怎么就没有人喜欢我呢？”
“程小姐，要不然我追求你吧，我好寂寞，好空虚。”
“……”
那口吻，活脱脱就是登徒子的形象。
莫安安抬手扶额，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
喝酒误事，这话果真没错。
“还要继续听下去吗？”程若兰笑吟吟地欣赏白玉辰变幻的脸色，心情极好。
白玉辰咬了咬牙，“我喝醉了，根本不记得曾经说过那些话。”
他恨不得冲过去将手机砸碎，毁灭证据。
“喝了酒犯法，也是要承担责任的。”程若兰皮笑肉不笑地
道，“白先生，你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
莫安安扶额，现在这话题越来越跑偏了。
“程小姐，要不要继续谈我们的生意？我待会儿还有点事要去办，时间有些紧迫。”她说这些话时，余光瞥了一眼白玉辰暗示他不要继续胡搅蛮缠。
“不，我要一个道歉。”程若兰歉然一笑，“抱歉莫小姐，这委屈我受不了。”
她说着竟然大剌剌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瞧着白玉辰，等着他的道歉。
莫安安轻咳一声，眼下这情况她算是看明白了。程若兰要的是道歉，如果白玉辰不给的话，只怕今天这事算是过不去了。
她给了白玉辰一个眼神暗示，结果被他无视。
“白经理，今天的事若是搞砸，不仅我没有办法向萧总交代，你也一样。”莫安安脸色稍沉，语调染上几分严肃。
本来还梗着脖子拒不道歉的白玉辰，在听到萧西泽的名字后，态度有了变化。
他确实惹不起萧西泽，但他又不愿意这么轻易地低头。
程若兰就坐在那，纹丝不动，等着他的道歉。
过了片刻，范小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看了一眼时间，又瞪了一眼白玉
辰。
“白经理，你快点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范小乐忍不住催促。
眼瞧着这个道歉躲不掉了，白玉辰面色变了几变，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能不能大点声音？”程若兰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装作听不清楚。
也不全是装的，白玉辰道歉的声音确实很低，一点都不情愿。
莫安安默默揉了揉额角，若是知道带着白玉辰来会闹出这样的乌龙，她说什么都不会带他来的。
白玉辰瞥了一眼莫安安，又看了一眼等得不耐烦的范小乐。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这次他提高了音量，但是表情还很不乐意。
不过程若兰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她也没有非要拿乔，拿架子。
“我接受你的道歉。”程若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莫安安身边，“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价格了，刚才我开的价不变，四千万，少一分都不行。”
程若兰说着走到那些纸箱子旁，随意撕开了一个箱子。
“为表我的诚意，你可以先看一看。”她将纸箱子拿下来，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莫安安走过去，拿出来仔细地扫了一眼，这次
的保健药包装有了升级，看出来是花了一番心思设计的。
“怎么样？”程若兰挑眉，“考虑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