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
上官谦看着四周,眼神惶恐的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他的手紧紧捂着女人脖子。
那里鲜血狂涌,他的手上都是鲜红的血迹。
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上官谦大吼:“来人,人呢,赶紧过来!”
满目的鲜血,宋娆愣在那里,眼神呆滞。
眼皮上覆上一双温暖的手,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耳边轻轻响起:“不要怕,我在。”
飘在半空的心逐渐落下。
而后,巨大的困意袭来,宋娆闭上眼睛,毫无防备的瘫进后面的人的怀里。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宋娆,宋娆,醒醒、醒醒?”
谁在她耳边呼唤?
宋娆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极其熟悉的脸。
“叶骁?”
“嗯。”
对面的男人点头。
滴答滴答。
有水滴声传来,阴沉暗森,莫名让人觉得恐惧。
环视四周,宋娆这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不是阳光充足的地面,而是暗沉讶异的地下室。
确切的说……
是地下监狱。
“怎么回事?”
宋娆揉着微微发胀的太阳穴,询问身边的男人。
还没等到叶骁回答,上空突然传进刺眼的亮光。
仰头,就见顶空的盖
子被人打开,上官谦站在洞口,俯视着下边的两个人。
“又见面了,我的未婚妻。”
宋娆身上还穿着那身婚纱,美丽梦幻的不似真人。
他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款婚纱很适合她,上官谦看得恍神。
叶骁上前一步,挡住上官谦看向宋娆的视线。
“上官少爷家教严明,就这么把人关在地下室,是你的风格?”
安静一瞬,上空传来不羁的男声:
“狗屁家教,上官家已经毁了。”上官谦姿态闲适,与以往的谦和有礼的样子一样,却又在哪里有着本质的区别。
宋娆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就像是被束缚住的雄鹰挣脱了,但是又被另一种东西束缚住。
顿了顿,她还是仰头问道:“徐子瑄怎么样了?”
上官谦脸上的表情微顿,而后,轻轻笑了:
“婉婉倒是没看错人,你是第一个问她情况的人。”
上官家族的人醒来之后,除了谩骂就是拳打脚踢的狠厉,完全没有人去关心自小在他们身边长大,亲眼见着倒在血泊里的上官婉怎么样了。
宋娆眉头轻蹙:“她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上官谦点头:“很不好,她有隐性心脏病,本来迟
早有一天就会爆发,没想到也在这个关口上出现。”
隐性心脏病……
宋娆的喉咙突然堵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侧,叶骁静静看着两人交谈。
情况跟他预料的,似乎…不太一样。
上官谦绑架了宋娆,宋娆理应害怕、或者痛恨上官谦。
这两种情况,都奇异的没有发生。
叶骁静静看着女人的侧脸,眼神一点点暗下来。
顶空,上官谦看向叶骁,眉眼玩味:“据说,叶总不是十分痛恨夏若兰随意割肾求富贵的事情。”
肾……
宋娆猛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叶骁脸色不变:“上官少爷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上官谦摇摇头:“我又不是叶总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明白。”
“更何况,那颗肾的买家还是我,我实在是没有要理解你心情的必要。”
叶骁眼神骤变。
“你要它有什么用?”
上官谦突然大笑,笑得眼泪流出来:“什么用?当然是用来试探人心啊。”
“叶骁,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断双腿,要么宋娆一辈子都只能有一颗肾。”
宋娆脸色骤变。
“上官谦,你就是个疯子!”
“嗯,我从来都没否认过
自己是个疯子。”
上官谦不咸不淡的承认,而后轻轻抬手:“来人,把宋娆带走。”
说完,头顶的盖子又被关上。
“宋小姐,请吧。”
有人从侧边进来,恭敬俯身。
叶骁走上前,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来人。
“让开。”
他们中的类似于蒙汗药的功效还在,那几人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把宋娆从他身边拽走。
临走之前,有人重复上官谦的话:“上官先生说,只要您想好答案,就可以敲门叫人,会有人带你过去。”
宋娆被带走了,但是走得时候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叶骁盘腿坐在地上,背靠墙壁,脊背绷的僵直。
几个小时前,喝过宴会酒水的人都昏迷过去,他恰好就是几个没喝过酒水的人之一。
上官谦穿着独属于新郎的白色西服,走到他跟前,说:“叶骁,你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
“赌一赌你在宋娆心中的地位,或者说,你在宋娆心中,是不是真的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