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听着电话里的挂断音,头上被泼了凉水般浑身发凉,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她住院的时候,霍斯年未曾陪过,唐伊人受伤,他却彻夜陪伴。
她以为年年忙没空,看来他也是分人的。
在年年心里,她不及工作重要。
颜舒低头看着地面,想着想着将头埋进了胸口,无声啜泣起来。
……
第二天颜舒强压下身体不适,和工作人员将宴客厅所有东西一个个检查一遍,等做完这些,杨洋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啊颜舒,我昨天家里有点事,临时和经理请假回家了。”
颜舒无神的扫了她一眼,呆呆的摇头,“没事。”
杨洋见她嘴唇发白,抬手放在她额头,“是不是累伤了。”
颜舒还是呆呆的摇头,“没事。”
看她不想说,杨洋朝工作人员扔了个疑惑的眼神,对方朝她指了指后台方向,杨洋默默跟了过去。
杨洋这才知道自己请假半天,唐伊人还出事了。
她朝颜舒望去,就见颜舒站在石膏像旁边,眼神空洞的盯着石膏发呆,跟失了魂般。
杨洋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颜舒的肩,“我记得很清楚,门口石膏是
有支撑柱的。”
“没有。”颜舒眼眸黯淡,自嘲的笑了,“什么也没有。”
“我确定有!”杨洋笃定道,“门口是我两亲自布置的,你能记错难不成我也记错吗?”
“可就是没有!”颜舒忍不住低吼,红着眼圈委屈巴巴的瘪着嘴,“什么都没有,平的,一推就掉了。”
“怎么可能,我去调监控看!”
“门口没监控。”
杨洋脚步嘎然止住,望着颜舒无力的模样,心也沉了下去。
唐伊人是重要嘉宾,很多富商都冲着她来的,结果现在表演不了了……
杨洋不敢多想,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颜舒。”
门口唐伊人的经纪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满脸愤怒地将手上信封砸在了颜舒身上。
“拜你所赐,我们家伊人没法参加表演,这时医院检查报告,我要求你立刻发布声明向伊人道歉并说明原因,产生的所有责任必须由你们公司承担!”
信封掉落在颜舒脚边,她愣愣的望着那封信,默默俯下身去捡。
杨洋担心她压力太大,踌躇道,“这事我也有责任,要不……”
“不用,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没必要被牵连。
”
无奈石膏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她现在都拿不出证据,霍斯年可能会对她手下留情,但杨洋肯定会被开除,还不如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颜舒抓着信封,查看完唐伊人的病例后,发给了公关部门让发通告,不可避免地被公关部总监痛批了一顿。
唐伊人受伤的事一出,她的粉丝立马深究责任,当下有不少唐伊人的富商粉丝表示要退订慈善拍卖的门票。
一整天,颜舒的手机都没断过通话。
被骂了一天,颜舒昏昏沉沉回了家,倒在沙发无力地睡了过去,结果半夜醒来喉咙疼痛发干,额头更是烫的能煎鸡蛋。
她张了张嘴,根本发不出声,体温计一测才知道自己高烧三十九度。
可屋内空荡荡的,根本没人能叫。
颜舒吸了吸鼻子,无助地掉着眼泪,结果身体愈发难受,只能爬起来打车去医院。
可夜深了,在冷风里等了将近半小时才打到一辆车,委屈的颜舒差点没崩住又哭了。
鬼使神差的,她让司机去了唐伊人所在医院。
夜深,医院人流量却不小,颜舒看挂号的人多,打听了下便先去了住院部。
还没走到门口,她
就看到霍斯年手上拿着保温盒从另一侧走来,吓得她赶紧将身体缩回去,等人进了屋,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门是虚掩着的,她透过门缝,看到了让自己心碎的一幕。
霍斯年站在病床旁,唐伊人抱住了霍斯年的腰,哭的梨花带雨。
“斯年,我的伤真的不影响弹钢琴吗?”
霍斯年叹了口气,跟哄小孩般揉了揉她的头顶,“不会的,专家明天就过来了,你按照他们的方式调养,不会落下病根。”
“可我还是怕,弹钢琴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事。”唐伊人委屈吧嗒的掉着眼泪,“不能弹的话我会想死的。”
“不会有事,能弹。”
“真的?”
霍斯年重重点头,“嗯,可以。”
唐伊人这才破涕而笑,恳求的注视着霍斯年,“斯年还是你对我最好,你以后也多陪陪我好不好?至少在我手好之前像现在这样。”
霍斯年沉默半晌,门外门内两个女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颜舒心里默念别答应,然而霍斯年轻轻点了头。
“在你手臂好之前,我会多看看你。”
‘轰隆’一声颜舒犹如晴天霹雳,心里的防线瞬间塌了。
她
呼吸困难的盯着病房内两人,眼睛疼的快睁不开。
护士见她脸色难看,上前询问,“这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