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依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什么叫成长,好似一夜之间,她们两个都不复两年前意气风发的时候。
她摇着头笑着感叹,“没想到两年后的我们能够心平气和的在这里吹着海风聊着天。”
温念抿出抹淡淡的笑,抬眸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心在此时宁静了下来,“是啊,我也没想到。”
“好了,临走前你能答应见我一面,其实我已经很开心了……我知道你不想听道歉的话,那就祝福吧,祝你和宴清能够跨过这道坎,重归于好地久天长。”
陈依依发自内心的祝福,对于那个求而不得的男人,早在这无数个孤立无援的日日夜夜放下了。
温念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和他已经不可能了,但面对她这么真挚的祝福,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保重。”
陈依依冲她露出释然的笑,然后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温念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
如果自己也能有这种说走就走的勇气,那该有多好呢。
她独自在沿海的围栏旁待了许久,直到晚风袭来,阵阵冷意。
就在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车旁边停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温念眸色掠过疑惑,她记得
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车辆,而且这边的沿海算是地处比较偏僻的位置,基本上不可能会有人来。
或许是别人来散心的,她收起疑惑,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当她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身后的鸣笛声骤然响起。
“怎么是你。”温念看见熟悉的身影下车,瞬间皱起了眉头。
容夜倚在商务车前,对于她的疑惑和警惕,轻扬眉梢,“不能是我吗?”
她没有说话,淡淡瞥了一眼后,拉开车门打算坐进去。
“小妹,不想和我聊聊吗?”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温念听见他叫自己小妹,眉头紧锁了起来,“我和你没关系,别乱叫。”
她下意识的抵触,让容夜轻笑出声,“看来你是做出决定了?那好,明天我召开董事会,将温氏的股份全部稀释。”
“你敢!”温念碰得一声把车门关上,眼神冰冷的瞪视他,一字一顿道,“你敢这样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容夜并未搭腔,只是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温念身子没有挪动,和他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妥协的走了过去。
见她坐上车,男人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幽深。
容夜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担任了司机的角色。温
念为了离他远点,刻意坐在了后排。
“我警告你,不要对温氏做任何的手脚,尽管你现在是董事长。”她毫不客气的口吻,暗含警告。
容夜不以为然,“你也说了,我才是温氏的董事长,那我有权利决定公司的去留。”
温念眯起锐利的视线,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清冷,“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记得在铂宫餐厅的时候,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需要我再重复一边么?无妨,我也可以……”
“他为什么要你过来找我?”温念径直打断他,微眯的眼神泛起一抹冰冷。
空气中陷入短暂的静谧。
这句话让容夜眸子暗沉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你到了r国就知道了。”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温念感觉得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也不会大费周折的搞这么一出,就是逼她就范。
“你用这样的方式逼我跟你走,不怕到时候我向那人告状么?”她神色紧绷。
告状?
容夜想起病床上垂死的父亲,眼里划过一片讳谙,“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什么?”温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还来得及的话?
是什么意思?
她不懂。
但从刚才这个男人的脸上,她
看到了低沉和落寞。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脑海里。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温念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想也没想的接通。
“小姐不好了,老爷,老爷他……”
“外公他怎么了?”
是佣人打来的电话,温念听到最后,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惨白,近乎是颤抖着出声,“快,快去中心医院……快!”
容夜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慌乱,微蹙眉头,沉声,“你先别急,我现在掉头。”
说完,一脚油门,商务车如同箭一般加速。
闯过无数个红绿灯,用极短的时间赶到了中心医院。
车身刚停稳,温念慌乱的拉开车门,跑也似得冲向了医院。
一路人,她的脑海里始终环绕着电话里的内容。
“老爷他突发脑溢血,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浑身冰凉,如同身处冰窖。
“外公……外公,你不能有事……”看着眼前一层层攀爬的电梯,每一秒钟都十分煎熬。
她嘴里喃喃的祈祷着,殷切的祈求外公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