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绷着神色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去医院的这一路上心里总是有隐隐的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
韩宴清被送进了韩氏旗下的私人医院,消息封锁得很紧,整个七楼也都安排了人守着,几乎外人是进不去的。
好在叶琛给他做完检查后,确诊为普通感冒发烧,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
“咳咳,温小姐,虽然我知道你们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也不能胡来呀,他还发着高烧,你们怎么能一晚上……”
叶琛叹气摇头,年轻就是好,发着高烧还能折腾一宿。
温念听得耳根子都发烫,十分难为情的垂着脑袋,“我,不是……”
想解释什么,但开口又觉得羞耻,总不能说是韩宴清强行的吧……
知道自己越描就会越黑,只好转移话题问道:“他的病严重吗?”
“不严重,高烧40度而已,如果昨晚上及时去医院的话,兴许今天就退烧了。”叶琛别有深意道。
温念感觉自己现在很社死,她也想让他去医院啊,但这个男人就跟鬼迷心窍了一样。
“麻烦你了叶琛。”好几次都是一个电话就把人叫
了过来。
想到之前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也是他和江菱寸步不离的照顾和治疗,不然也没有命活到现在。
叶琛长叹一口气,“别说什么麻不麻烦了,就当我上辈子欠你们夫妻两的,轮着个的让我操心。”
他也就是操心劳碌的命了,平日里在医院的时候都没这么忙过。
“再打两针退烧药,明天应该就退烧了。”叶琛似在安抚她。
温念抿着唇点头,“好。”
在这期间,她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的。
拿起一张椅子,坐在了病床边,望着床上此刻宁静休息的男人,她的心无比的安静。
这一晚上,她都细心的观察着他的体温变化,到后半夜的时候,的的确确在退烧,这才放心的趴在床边小憩一会。
仿佛,她又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处漆黑的房间里,她看见一个人影缓缓的走向自己,很陌生,却又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
“心心,跟爸爸回家,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略带沧桑的声音响起。
她蓦然瞪大眼睛,片段闪过曾经在甲板上母亲凄厉质问的那个男人。
也自称是她的父亲。
“你是谁?”梦中的她浑身警惕,瞪着来人的影子。
中年男人咳
嗽了一声,满是自责,“心心,是爸爸的错,跟爸爸回家好吗?”
温念缩在角落摇头,“不,我不认识你。”
“爸爸已经没有时间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逐渐模糊起来,影子也在梦里消散,只剩下一片黑暗。
她怕黑。
“阿宴,阿宴,你在哪……”
她疯狂的喊着,想要抓住一丝光亮,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一片混沌中,她已经分不清方向,就像漂浮在大海深处,抓不到一个求生的浮木。
“不要,阿宴,你在哪……”
“念念?念念?”
是谁在叫她?
那么熟悉,那么让她向往。
韩宴清见她趴在床畔上,满头大汗,像是正在做什么噩梦,口里还呢喃着自己的名字,不由觉得心疼,想要唤醒,“念念,别怕,我在。”
“阿宴……阿宴!”
温念猛地从噩梦中惊醒,一脸无措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怀疑自己梦还没醒。
“做噩梦了?”他微蹙眉头,声音低沉的关切询问。
听见他开口说话,温念才知道这不是梦,立马喜极而泣的扑进他的怀里,“太好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守了一天一夜,终于见到他没事了。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
抱让男人的潭眸微怔一瞬,倏尔,眸色深邃了起来,如同深海一般让人着迷,“我没事了念念,别担心。”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生一场病,她会这么担心,从醒来的时候看到她趴在自己的床头睡着的样子,顿时觉得心安。
没有忍心叫醒她,只是安静的盯着她看。
温念一想到他发高烧的样子,那么憔悴脸色苍白,心里就像揪痛一般,像是想到什么,爬起身去探他额头的温度,倏尔,庆幸的笑了,“真的退烧了,叶琛没骗我。”
他说第二天会好,果然就好了,虽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但至少人没事了。
“你守了一夜?”看见她眼底淡淡的乌青,韩宴清潭眸深邃了起来,微凉的手心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叹气,“我不过是感冒发烧而已,你这样不照顾自己的身体,我会心疼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温暖,还有一种叫安心的东西。
可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她在的那一秒,那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
温念此刻整个人是坐在他怀里的,因为刚才太过欣喜一时都忘记了,等反应过来后,她脸色微红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