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难道在你眼里我们曾经的一切都只是意外?”
男人微蹙的眉头,潭眸掠过一丝不可置信和失望。
在看到她点头的那一刻,韩宴清感觉自己的真心被人踩在地上,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能如此轻松的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温念不敢看他的眼睛,始终看向别处,咬着唇瓣,强装冷漠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误,就算没有沈曼,我们也不可能,离婚吧。”
砰!
一声巨响,只见男人一手砸在了方向盘上,力道很大,刺耳的鸣笛声响彻天际。
她倏地心惊一瞬,转过头看去。
男人此时垂着脑袋,零碎的短发遮住了他半张脸,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是整个人散发出低沉冷漠的气息让
人有些害怕。
温念注意到他的手泛起了血丝,可能是砸到了中间的图标了,浅吸一口气,抿着唇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低沉死寂的音调缓缓响起,“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没有。”
男人抬头看过去,对上的是一双清冷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还有那张漠不关心的脸。
她看上去那么平静,回答自己的时候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毫无感情。
见状,他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既然如此,那我更不可能离婚了,按照协议,只有我才能终止这场契约婚姻,所以,只要我不想,你就永远是韩太太。”
温念拢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改变的态度,“什么意思。”
韩宴清微抬倨傲的下颌,一双潭眸似冰,一改刚才流露出的难过和愠怒,反而更加冷漠起来,“没什么意思,既然没有感情,那我们来谈利益。”
他的潭眸一片清明,俊美无暇的脸上也尽是漠然。
温念抿了抿唇瓣,深看了他几眼后,淡淡道:“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可谈。”
这句话刚落,男人却讥诮一笑,“是吗?”
一声冰冷的反问,倒是让她眉头蹙得更紧了。
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韩宴清薄唇掠过一丝淡漠的弧度,“念念,还记得你公司曾经和我赋美签署的一个合同吗?”
赋美合同……
她如梦初醒,突然想起在几个月前的时候,为了能够让公司从濒临破产
的边缘救回来,当时的确是和他旗下的赋美签署了一个合同。
只不过合同的内容是温氏拿销售额的百分之七十利润。
“我不想用这种手段来威胁你,但是念念,这是你逼我的。”
韩宴清比谁都清楚,越是这样越留不住她,可一想到她要和离婚离开自己,他的理智就像彻底失控一般。
只想用尽所有的手段来留住她。
温念冷下脸,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男人淡淡睨了她一眼,薄唇微提,“不想做什么,念念,你说如果这个时候我宣布和温氏终止合作,你的公司又能撑到多久。”
是的,他完全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用一丁点的小手段,就会让温氏集团荡然无存。
温念深吸一口
气,似有无奈的出声,“我们之间的事一定要牵扯到公司吗?”
她当然明白,他想要的肯定不是对付自己。
用威胁的手段来强迫,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事。
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做着和沈墨染同样的举动,她心里却没有恨,更多的是五味陈杂。
她不懂是为什么。
韩宴清的眸光从她脸上移开,望向前方,薄唇抿出一道没有感情的弧度,“商人只谈利益。”
他说得很残冷无情。
可内心却在暗自笃定。
如果有任何办法能够留住你,那么我将不惜代价。
是恨也好,是怨也罢。
温念看向窗外那栋高楼大厦,是她拼尽全力才夺回来属于母亲最后的遗产,难道真的要毁在自己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