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一声冷漠的话,让男人颀长的身形微怔一瞬,对上她那双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眸子,心渐渐沉了下去。
看来,她都知道了。
“回家吧。”拉起她微凉的小手,准备往外走。
沈墨染两人携手的画面,眸子倏地眯紧,从沙发上站起身,面具下是一张冷如妖孽的脸,“心心,一个从头到脚都在欺骗你的男人,难道还要相信他吗?”
淡淡的一声质问。
韩宴清感觉到身侧女人紧绷的身形,眸色也渐渐冷却,看着他淡漠道:“沈先生还有闲情逸致挑拨我们夫妻感情,看来是一点也忧心目前的处境。”
闻言,沈墨染倏然冷笑,“不过是几只苍蝇罢了,我想要它怎么死它就得怎么死。”
“是吗?”韩宴清薄唇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
银发男人的那双蓝眸落在了女人身上。
韩宴清察觉到他的意图,更加握紧温念的手,薄唇淡漠勾起,“沈先生这样看我的妻子会让我觉得你有爱好人妻的嗜好。”
略带讥讽的话音,让沈墨染脸色难看,只得冷笑一声,“呵呵。”
一口一个妻子,像是在炫耀,刺激着男人的每一根神经。
“你们
聊吧,我走了。”温念觉得疲惫不堪,不想听他们在这里明争暗斗,轻甩开男人的手便独身走了出去。
韩宴清看着她的背影,沉了沉眸色。
回到别墅。
温念一言不发的来到了花园,她盯着成千上万朵的花却陷入深深的沉思。
就连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也不为所动。
看着她略微孤单的背影,男人潭眸微闪一瞬,顺手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温念垂落眉目扫视一眼肩上的西装,又抬眸望向这辽阔灰暗的天空。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沉寂如水,就如同她此时的心境。
“怎么不回房间,外面风大。”男人担忧的声音响起。
她依旧面不改色的盯着那灰暗的天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
正因此,韩宴清的脸色掠过一抹暗沉。
良久,她悠长的音调响起,“为什么骗我。”
没有任何情绪和起伏的问话。
甚至连质问都算不上。
可越是这样,男人眉头蹙得更深,薄唇微抿后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倏尔,淡淡出声,“念念,我……”
“你早就知道是沈曼做的,你也早就知道丁蕊的住处,你甚至早就知道她算计了这一切
,对吗?”
温念转过身,一双眉目十分清明的看着他,一字一顿,不紧不慢的语调却彰显着无形的压迫感。
在对上她的视线时,男人并没有任何闪躲,只是双手淡淡抄起在裤口,点头承认,“嗯,我都知道。”
空气中划过一丝死寂,花园挂起一阵寒风,冻得人肌肤生疼。
可她发丝凌乱了一瞬,却也不见任何情绪。
“韩宴清,你说过,你不会骗我。”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曾说过。
在今天之前,自己无比的信任他。
可是当丁蕊吐出真相的时候,一切谜团都像云开雾散一般,清晰十分。
如果说陆辞调查不到丁蕊的行踪是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影焰呢?
影焰可是连沈墨染的身份都能查出来,区区一个丁蕊,又怎么查不到呢。
所以,一开始,他都知道。
面对她冷淡的态度,男人眉头蹙紧,“我没有想过骗你,只是……”
话音渐落,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用,只是想要伸手搭上她的肩,“念念,对不起。”
温念下意识避开,拉开与他的距离,眸色越来越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过问过你和沈曼之间
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能够让你一再替她隐瞒,那说明你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的内心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划开了自己的心脏。
所有的信任都在今天化为了乌有。
是他在得知自己找到丁蕊后派人去通知,为的就是不让她知道,这一切的主谋是沈曼。
是他在明明知道沈曼对自己做出这么多伤害算计的事后,仍然一声不吭的替她善后。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此时此景的心早就乱成了麻。
“抱歉念念。”韩宴清脸色似深,他知道自己的解释会很多余,甚至道歉也一样。
温念咬了下唇瓣,拿下西装外套还给他,神色一贯从容,“没什么好道歉的,你无非是害怕我知道真相对她不利,的确,我是想。”
没有丝毫避讳。
她心里怎么想就会怎么做。
这也是她的性格。
对于沈曼,曾经的她有过愧疚,可当知道她接近自己对自己好都是有目地的时候,这一丝的愧疚都消失殆尽。
“念念,她精神不好,你能不能……”
就此算了。
他没有将话说出口,但这略微担忧的神情,当
然被她捕捉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