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骤然变大,噼里啪啦地落在雨伞上,近乎耳鸣。
傅黎的右眼皮莫名跳动,心底隐隐冒出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她抿唇道:“阿烬,这路是不是不太对?”
平时常亮的路灯今天只稀稀拉拉地点亮了几盏,微弱的光完全不够照亮雨夜的道路。
傅黎依稀记得今天打车来走的不是这条路。
她担忧地放慢脚步。
陆烬点头,“嗯,酒店管家说夜里……有活动,这条路可以避开人流。”
“你也知道游行的事情了?”
“嗯?也……看来不用我说你已经知道了,游行今晚就开始了,从明天起暂时别出门。”
“今晚?!”
“这次不只是简单的街头游行,似乎某些组织想打着游行的幌子要做对皇室不利的事。”
“我们的运气……也太差了,这种千年难遇的事都遇上了。”
吐槽归吐槽,傅黎也不敢耽误时间。
万一和游行的人撞上就麻烦了。
怕什么来什么。
他们在经过一个分岔路口时,正面遇上游行的小队伍。
领头的人看到他们,立即冲过来,“你们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不知道今晚有宵禁吗?说!你们什么目的!”
粗暴的语气震
得傅黎头皮发麻。
她一直以为这里的人都还算是温和的,看来还是见识少了。
傅黎只好硬着头皮道:“抱歉,我并没有收到通知,我是ec社的员工,这是我的工作证,如果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联系我的公司。”
她解下工作名牌递给对方。
国际文物组织在每个地方都有设立分社,且在当地都很有名气,整个北欧国家的人都知道ec社,所以她主动亮明身份,也是希望能少点纠缠。
男人听到整个名字表情确实缓和不少。
他又盯着陆烬,“你的呢?”
傅黎抢先回答道:“这位是我的丈夫,如果需要证件的话我们可以去酒店拿,或者电子版可以吗?”
男人和身旁举着旗帜的人小声低语几句后,终于肯放他们走。
旁边的人递了个小旗帜给她,“这段时间全程宵禁,不要随意外出,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异国人,很危险。”
傅黎松口气,对他挥舞旗帜道:“非常感谢!”
两人绕开队伍匆匆离开。
恍惚间,傅黎的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但来不见细想,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消失在其中一条岔路口。
回到酒店傅黎心有余悸道:“还好今天我带了工作牌
。”
否则他们就要被带走盘缠底细了。
陆烬虽然经常出国办公,也对这些游行示威活动略有耳闻,但今天是头一回遇到。
“我之前跟同事遇到过好几次。”
傅黎坐在床边,擦着被雨淋湿的头发,继续道:“但都是小游行,无非就是涨工资啊增加休假啊这类的,这次不对劲,我们还是小心点。”
她的头发这一年多都没有修理,已经长到了腰部的位置。
这么擦,天亮都干不了。
陆烬接过毛巾,换了吹风机,“我来吧。”
他动作轻柔又温和,声音缓缓道:“先观察两天,如果游行时间太长,我们就去其他国家游玩。”
不能耗在这里。
国内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听说有人想刺杀皇室的新生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留在这里一天,威胁也会更多。
这里的治安与国内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傅黎点头,只能这样了。
当晚她就在看周边国家的旅游推荐。
陆烬倒是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连焦虑的表情都没出现过。
既来之则安之。
房间有一架钢琴,为了舒缓傅黎紧致的情绪,他打开了琴盖,坐在钢琴前。
悠扬的琴声从客厅飘荡到卧室。
傅
黎循声走近,眼中充斥着惊讶的情绪,但又不敢出声。
暖光下,陆烬双眸微合,十指修长,动作流畅地在黑白琴键上飞扬舞动,一连串的音符迸发而出,激起一层细细的涟漪。
他干净的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镀了层柔和的金边,犹如神明降临人间。
傅黎看呆了。
琴声似月光下冷泉清清的流水,在晶莹的碎石上淙淙流过,清越悠扬。
知道曲子结束傅黎都还没能回过神来。
“你这样的反应,我一时分不清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陆烬打趣一声,慢悠悠活动手腕,有些感慨道:“太久没碰过,手生了。”
“手生还能弹成这样?!”傅黎难以置信。
她忍不住道:“阿烬,你老实交代,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陆烬莞尔,指尖缓缓从钢琴上划过。
分明是乱按的,却十分有韵律。
他道:“上小学那几年,恰好妈结交了一个钢琴家朋友,所以就逼着我学了几年。”
准确地说是学了整整六七年之久,直到陆父去世,他的重心转移到公司管理上才不再花心思在这些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