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车队，双方依依惜别。
金铃儿哼哼直乐，却没有透露一丝己方情报，她心底是有些看不上卫子庆等人的，认为不是一路人，没志气。
周建民不禁对她另眼相看，这姑娘看似喜怒皆形于色，实则城府颇深。
“人家也就求个出路。”
在刚才的交谈中，他与秦安民肯定了卫子庆的能力，甚至不吝称赞。
对方虽听出了弦外之音，心中不悦，却未表露，微笑着邀请他们前往坎儿镇，却被周建民婉拒，称要等亲朋到了再去。
“不说他们了，你打算就这么去找那些家伙？”
金铃儿在车内搜着什么，随口问道。
“那不然呢，都叫你回去了。”
周建民也是回答得干脆。
金铃儿翻了个白眼，探了探口袋，准备往脸上抹灰。
突然，车子猛地急刹，颠得袋子里的灰炭洒落大半，她刚要骂，却见周建民神色凝重，抬眼望去，远处一名男子正疯狂地砍着什么。
“小心，快躲起来。”
周建民面色阴沉，只因那人正是季长生。
周建民抽出短剑，如鬼魅般悄然靠近，为避免发出声响，每一步都轻落于裸露的大石块上。
当季长生察觉异常抬头时，周建民已至其身后，在他掏枪之前将他按倒在肉泥之中。
即便身处如此境地，季长生仍毫无惧色，语气亦毫无波澜，到最后甚至叫嚣起来。
“还当是谁，怎么就停下来了！倒是动手啊，要不要我现场示范？”
周建民并未即刻回应，目光投向仅余一个脑袋且嘴里塞满碎肉的追风，脸色微微一变。
“看来你是有求于我，难道不想报仇了？”
季长生眼角余光瞥见远处的汽车，再瞧周建民踌躇不决，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周建民陷入两难之境，一边是良知，一边是利益。
“哦！你想去化工厂。我猜猜，这应该是那些狗东西的秘密吧！那我们可以合作。”
季长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继而诚恳地说道。
“你背负着两条人命。”
周建民咬牙切齿地说道，试图以此坚定自己的决心。
“人命？别装了，自己双手沾满鲜血，还有脸指责他人。”
季长生扯开周建民的手，这一次周建民并未阻拦。
“你的目的。”
“杀几个人，顺便接手地盘。”
季长生厌烦地擦拭着黏腻的头发，见许久没有声响，又指了指空了的煤气罐架子，开口道。
“那种玩意用处不大，不能全歼，那就是我死了，不划算。”
“一个人？”
“疯子有同伴？”
季长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周建民，心里开始后悔，可惜寄人篱下没得选。
“厂里五十八，不，四十一人，二十只畜牲，二十一条杂碎，你认为我能行？”
周建民震惊不已，百分之五十的比例，贸然前去实在太危险，旋即脸上杀意更浓。
“别这样看我，你看我像是惜命的人吗。其实我们的目的都一样，你是想除掉威胁，我是要弄死他们，这并不冲突，相反还很契合。”
“我想知道为什么。”
“他们杀了我的家人。”
季长生尽量压抑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转变了语气。
得到答案，周建民伸出手，季长生见到也伸出手，双方击掌为誓，算是初步达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