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那庞大的天水波动。
似乎是因为已经迈步到了突破的门槛之上,他对于天水的渴望十分明显,牵引着他的身体,指明了方向。
头顶昏暗的红色信号灯光不停的闪烁,似乎和他朝着地板上滴落的鲜血节奏一致。
齐青崖此时就像一个从深潭里爬出来的落水之人一般,仿佛力竭,脚步越来越沉重。
只不过从他身上流淌而下的不是水,而是鲜血。
这一场战斗,他完全把自己压榨到了极致。
以身为饵,以战养战,以敌磨刀,以武证炁!
而代价就是,他此时宛如一块被攥到干的不能再干的海绵,迫切的需要把大量的天水灌进体内。
既是为了突破,也是为了他那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身后的追兵完全赶不上齐青崖的速度,但地板上的血迹连成了线,时刻标记着齐青崖的位置。
所以他们也并不着急,剩下的几个海盗头子亲眼见证了齐青崖的凶戾,更是不敢冒进。
于是指挥着手下放慢脚步缓缓吊着,毕竟一旦进入船舱里面,能够出去的路只有那么几条,也早就被重兵把守。
如今这种情形,完全可以用瓮中捉鳖来形容。
“拐角,房间,头顶的管道,都给我安排上些会隐匿气息的好手。”
“像这种直走廊,给我最少留个七八个枪手驾着,不用心炁有多高,只要能扣动扳机就行。”
“其他的人不要停一直追,若是他还有力气狗急跳墙的话,就先躲进两边的房间里,给枪手腾出地方,当他路过的时候就涌出来乱刀砍死。”
齐青崖没有去管身后黑旗帮海盗的动作,他的眼睛里已然映出了刻有天水储室四个字的金属铭牌。
“就是这里。”
厚重的阀门宛如一堵金属高墙,拦在了齐青崖的面前。
不管什么时候,弹药储存和天水储存永远都是一个船上最重要的资源。
这儿就算是没有派人二十四小时把守,布置的门也绝对不是谁随意就能打开的,就算是用上烈性炸药,在短时间内也绝对没办法将其彻底破坏。
只不过,他今天遇见的是齐青崖。
几乎是用尽了身上最后一点心炁,齐青崖蛮不讲理的将长棍朝着锁头狠狠的凿去。
一下,两下,三下!
周边灰土簌簌掉落,大门却是安然无恙,只不过变形的门锁被硬生生撞开了一条扭曲的裂缝。
如意长棍被齐青崖塞了进去,而后在谷雨炉的催动之下,体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膨胀。
咔咔——
嘭——
随着一声闷响,灰尘大作之中,这种从内部产生的形变让大门的结构瞬间被破坏,终于是被齐青崖打开。
迈脚而进!
沉闷已久的灰尘味道弥漫在仓库里,头顶的昏黄油灯并不明亮,以至于一排又一排整齐排放的天水陶罐毫不显眼。
但数量之多,挤满了足足有接近两百个平方的储藏室。
一模一样的白色陶罐在灯光下发出了圆润如玉的晦暗光泽,就像是货架上的商品一样等待着齐青崖的挑选。
然而齐青崖根本不需要挑选。
他全都要!
如意长棍今天晚上第一次碰到软柿子,敲碎陶瓷的悦耳声响简直就像是玉指轻弹古筝,淡蓝色的天水随之就像是大坝泄洪一般,从陶瓷的碎片里面倾泻而出。
哗啦啦——
齐青崖边走边出棍,没有丝毫吝惜的一连打碎了近乎储藏一半的十几面货架,直到天水都快弥漫到了他的脚下,这才盘腿坐下。
如果说他在甲板上吸收天水废气的时候,无形无影无法言说。
那么在仓库里面,这些天水的模样,则是把原本虚幻的景象实际化。
以地上坐着的齐青崖为中心,天水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个漩涡,越是靠近他的地方越是流速加快。
到了最后,就像是烧开了似的,蹦着跳着往齐青崖的身上扑。
天水一旦沾到了齐青崖的皮肤,就像是沙漠上的雨水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拼了命的贪婪吞噬着天水。
那种熟悉的仿佛泡温泉的舒畅感觉再次把齐青崖包裹,让他从骨子里面发出了一声舒服畅爽的声音。
就像是干涸的河道重新被奔涌而来的水流给充满,甚至把原本的河床冲刷的更加宽阔!
他的心炁指数,在海量天水的催发之下,也随之突破了四阶的关卡!
50.1!
六从体内炉火也像是脱离了心海火塘似的,在他身体各个部位疯狂乱窜,把进入齐青崖体内的天水在第一时间炼化。
但凡有一丁点杂质,都被排出到了体外,变成了弥漫在储藏室里面的浓厚雾气。
甚至从被破坏的门缝里面飘了出去,一点一点的朝着追兵扑了过去。
“哪里来的雾?!”
“难不成是齐青崖在里面放火?不对,这雾气不呛鼻,不是烟。”
“好像是从储藏室那边飘过来的!“
“地上的血迹也朝着那个方向。”
把目光从地上的血迹收回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