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十分懂得审时度势。
北方战事一打响,更是立马牵头号召皖晋两地的商人一起募捐,粗加工好的金属一车一车的送往了军工厂,不仅分毫不取,就连运费也是自己掏。
但最拿得出手的事儿,还属他给青牛陆上机甲部队赞助了上千台机甲。
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这位工业大佬这段日子竟然是朝着津门和申城这两大消金窟同时伸手,压根就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结识朋友。
所以改名为天上人间的巴黎夜花园一开张,就像是不要钱似的连做了一个月的活动。
更是送出去不知道多少张用金片制成的会员卡,几乎是硬塞似的给到了达官贵人的手中。
洪豆浓的抽屉里面就有一张。
当然,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因为他姓姚,和那位已经名动荣国的机甲英雄是一个姓。
齐青崖之所以来到这儿,是因为斑鸠说那位南派拳师曾经两次踏足这里。
若是身怀歹心,又怎么会有心思去找乐子?
他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走到了天上人间的门口。
这儿白天不营业,齐青崖站在马路牙子上,脚下的路面还有着清晰可见的修补痕迹。
那颜色明显要浅一些的地面,哪怕是经过了几个月的风吹日晒,依旧有着色差。
他当时和李隼当街一战,动静不小。
穿透九格格额头的那一枪,更是解恨。
不对,九格格?
齐青崖忽然是想到了,这个人之所以来到天上人间,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件事情。
难不成其实他们都猜错了根由,这人的目的并不是国术协会,而一开始就是为了打听九格格的事情,才冒充身份。
在得知新国术协会和九格格并无瓜葛之后,于是就干脆的放弃了和国术协会再多做纠缠。
所以才屡次拒绝了万沐春的洽谈邀请,甚至佯装有病。
就在齐青崖用脚搓着马路牙子胡乱猜测的时候,他发现路的南边走过来一个手中端着啤酒杯的魁梧男人。
松盛大麦啤酒提供的杯子足足能装半斤,可在他手里却像是白酒盅子一样毫不起眼,仿佛不是用手握着,而是用指头拈着。
说是魁梧,其实更多的是肥胖,大肚子挺着,估摸着他自个儿都看不见自个儿的脚。
深眼眶,鹰钩鼻,瞳色发蓝,分明是个洋人。
齐青崖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认得这个人。
......
李斯特这辈子也算是到过大江南北,见过北俄的白熊,也尝过南海的椰子,被伦敦的灰霾呛过喉咙,也在双屿湾喝过劣酒。
但上一次来津门,他连租界都没踏入过,只是在港口的船上嗅到了一丝纸醉金迷的味道。
这次算是耗了几天时间,一边忙着事情,一边也对津门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这儿不仅能够看到各国风景,也能尝到各国酒水,特别是自己手中捏着的这杯松盛大麦啤酒,别看是荣国人酿造的,但凭借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不管是啤酒花还是小麦,甚至连酵母,都是从比利时进口而来。
所用的水也绝对不是津门最常见的碱度过高的自来水,说不定便是从哪个山上搬运而来的山泉。
能够在大洋彼岸喝到一口最纯正的鲜啤酒,甚至让李斯特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萌生出了在这儿养老的荒诞念头。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来到津门的初衷。
那便是为了完成对天保仔的承诺。
谁让他杀的天保仔,那就回过头来,去杀了那个发布任务的人。
只不过李斯特花了这么几天的功夫,线索还是断在了曾经这座夜花园的老板,方直孺的身上。
这也不怪李斯特,毕竟他对于津门来说是个十足的外人,能够通过蛛丝马迹的线索找到这儿已经殊为不易。
他往上再寻无果,只能往下去找。
好在李斯特曾经去过申城,认识些朋友,所以才能找人报冒名顶替南方武术协会的代表,把主意打到了国术协会的身上。
只可惜这条线索到了巴黎夜花园门口,那脍炙人口的雨中一战便消失了。
所以李斯特这两天总是在这周围踱步,希望能够发现些什么。
以往都是一无所获,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看着街对面那个身上没有一丝心炁波动的普通男人。
虽然只是一个侧身,看不清楚脸,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到对方有着让他无法忽视的威胁感。
他看向齐青崖的时候,齐青崖也扭过头来,毫不退缩地把目光对准了他。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李斯特。
第一次,是在双屿湾,李斯特和天保仔交手的时候。
当时焦疃靠着药剂苟延残喘,和李斯特分别逃跑,齐青崖去拦了焦疃,而天保仔去追了李斯特。
他以为李斯特已经死在了天保仔的手下,毕竟后者可不是什么善茬,李斯特如此设局想要杀死他,又怎么能逃出一条生路?
只能是天保仔主动把他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