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洛离走后,顾佑归唤来墨一和银霄:“我昏迷这几日,你们在城中调查到了什么?”
墨一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公子,这几日探子来报,近期城外的山匪频繁出入城内,但又没有特别的意图。”
顾佑归剑眉微蹙,“频繁出入却无特别意图?这倒是奇怪。那他们都在城中哪些地方出没?”
墨一继续禀报道:“公子,之前银霄绘制了一张图,我看过,那标记就和我们之前在临南看到的一样,这些人虽大多数停留在茶楼酒肆,但探子发现,他们有人还是在标记过地方出现过。”
顾佑归目光一凝:“银霄,将图纸拿来。”
银霄应了一声,转身从屋内的一个木匣子里取出图纸,双手递到顾佑归面前。
顾佑归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那图纸上的标记正是之前在临南见到的。
顾佑归看了许久,抬起头来问银霄:“你在城中发现的这些标记,位置可有什么特殊之处?是集中在某个区域,还是分散各处?”
银霄回道:“公子,我已经绘制好了地图。”说着他又拿出一张图纸,递给顾佑归,并走到床前,将重要地点指给顾佑归看:“这些标记分布得颇为分散,但是有几个集中出现在靠近码头的区域,还有一些在城中较为偏僻的小巷子里。不过,那靠近码头的标记附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建筑或者场所。”
顾佑归仔细看着银霄递过来的地图,手指沿着标记的位置缓缓移动,眉头皱得更紧了。“银霄,你再仔细说说,这些标记周围的环境,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银霄低头沉思片刻,回答道:“公子,码头附近的标记周围,人群嘈杂,都是些寻常的码头工人和来往客商。只是那些山匪出现的时候,周围的人似乎都会不自觉地离他们远一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威慑。至于小巷子里,周围居民较少,偶尔有乞丐或者流浪猫狗。其他大部分标记的地方看起来并无异常。”
顾佑归捏了捏眉心,嘴里重复着:“并无异常。”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城中成王的眼线可都探查清楚了?”
银霄回答道:“公子,基本已经摸清楚了。”
顾佑归眼睛一亮,“那他们可和这些人有往来?”
“没有,公子。”
顾佑归倒有些意外,那说明这就是两股势力,但又不合常理。成王向来多疑且对自己的地盘把控极严,怎会容忍另一股势力在城中肆意活动?:“银霄,你再去查一查,是否有什么遗漏之处,或者这两股势力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间接的联系,只是我们还未察觉。”
银霄点头称是,“公子,我这就去重新彻查。”
“还有……”
“还有什么?顾佑归,我真的服了你了,你是一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洛离端着刚熬好的药站在门口,他恶狠狠的瞪着三人:“要是真不想活了,把我从炎陵请过来干嘛,直接草席一裹埋了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顾佑归有些无奈地看着洛离,“洛离,我知道你一心为我着想。但你也知晓我现在所做之事关系重大,片刻都不能耽搁。”
洛离气鼓鼓地走过来,把药碗重重地搁在桌上,“我不管你那些大事小事,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病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什么事都白搭。你看看你,刚醒过来就开始折腾起来,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墨一和银霄在一旁不敢说话,洛离转头狠狠地瞪着两人:“你俩是真不知道他身体已经到什么地步了吗?现在费神来筹谋这些,就是在消耗他的命。”
顾佑归赶紧止住洛离的话,“好了,洛离,我马上把药喝了,喝完你让我把话说完可好?”说着,顾佑归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洛离见他喝了药,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才像话。那你说吧,还有什么事。不过你可不能再拖拖拉拉的,说完赶紧休息。”
顾佑归点了点头,“墨一、银霄,你们在彻查的时候,除了关注城中的陌生人、山匪的动向以及那些神秘标记,还要留意一下成王的动向,看是否有关联。”
两人应道:“是,公子。我们记下了,这就去安排。”说完,两人看了一眼洛离,见洛离没有再阻拦的意思,便匆匆离去。
顾佑归转头看向洛离,“洛离,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城中局势不明朗,我现在又不能亲自去查,至少要让我安排妥当吧。”
洛离坐到顾佑归旁边的椅子上,“你不要给我说那些,在我眼里你只是病人,所以你马上给我休息。”
顾佑归无奈地笑了笑,“好。”可他躺在床上,他心中虽然还在想着城中的事情,但在洛离的注视下,还是渐渐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洛离看着顾佑归熟睡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顾佑归一旦醒来,还是会全身心地投入到调查城中之事中去,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让他尽可能地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