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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昨日(一)(1 / 1)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房间内除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就剩下头顶的风扇在吱吱嘎嘎诉说着悲鸣,还有偶尔值班人员带来的轻微动静。

阮航经历了一天的惊恐,此刻紧绷的神经随着夜晚的深入慢慢也有了些许的松动,但迷糊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总是往日情景。

阮航小时候生活在农村,但在那个村子他家却属于外乡户。阮航的老家是在几百里外的一个偏远村庄,那里有着众多的亲人、族人。

阮航听爷爷、父亲说,在解放前由于老家受灾,民不聊生,家里又人口众多,生活极其艰难。不得已,阮航的太爷爷便带着家中一部分人出门逃荒,阮航的爷爷那时也就七八岁年纪就跟在逃荒的队伍中。

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哪里都是饥饿艰难,一行人风餐露宿、艰难跋涉,有些人也倒在了逃荒的路上。最后,阮航太爷带着剩下的三家十来口人来到了现在这个村庄,也就在这个村庄驻扎了下来。

经过阮航太爷他们的辛苦劳作,在那个困苦的年代总算挣扎着生活了下来,等到解放后日子才算安稳下来。而阮航的太爷爷挂念老家的另一些家人,便想回归故土了,而阮航的爷爷已在这里成立了家庭,也就在这个村庄扎下了根。

由于阮航家是外乡户,虽然或多或少有时也会受到本乡人的欺负,但阮航的爷爷淳朴善良,事事与人为善,而且又是庄稼农活一把好手,也受到一些人的亲近,日子虽磕磕绊绊但也算安稳。

但阮航的父亲性格比较强势,对待本乡人的打压,从来毫不畏惧,再加上豪爽的性格倒在村里年轻人中建立了一定的威信,也没人再刻意欺压。

在父亲的影响下,阮航虽然性格不像父亲那样好强,但骨子里也有一份倔强;性格虽偏内向一些,但从小就喜欢交朋友,而且朋友众多!

但阮航还是很怯父亲,其实不止阮航一人怕,家里除了爷爷奶奶就没有不怕他的,在弟妹面前都是说一不二,不听话就挨揍。甚至阮航那些表叔也是如此,甚至他们还都是阮航父亲的小跟班。

其中有两个最好笑的故事。

一次阮航的一个两三岁表弟正在哭闹,一家人谁哄都哄不好,家人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便对他说:“还哭呢,你大舅过来了!”说来好笑,刚才还在哭闹不停地小家伙,立刻停止了哭泣,还赶紧挣扎着下来自己跑走了,那两条小短腿跑得飞快!

还有另一个有趣的故事,阮航的另一个表弟生病咳嗽,小孩子可能也有点夸张,在他妈妈怀里不停的咳嗽。他妈妈说,“你再咳嗽你大舅就来了!”小家伙赶紧闭上了嘴巴,小脸憋得通红,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用小手捂着嘴巴轻声地咳出来。看着他那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大家好笑又心疼。

父亲对阮航姐弟两个更是从小管教甚严。背诵古诗,背不会要挨揍;学打算盘,学不会要挨揍;打沙包,不用力要挨揍;不听话那更不要说了。不管什么事,只要没达到他的要求,轻则责骂,重则体罚。

尽管阮航知道父亲是爱他的,但还是很难与父亲亲近,更不敢在父亲面前撒娇嬉闹了。有时父亲和他姐弟两个坐在一起,也是谁干谁的活,一天都难有几句话。

对待他们的学习,更是如此。学习成绩只要没考到九十分,那就免不了被责骂,甚至体罚。而阮航父亲的口头禅就是,“如果考不好,腿给你砸断!”

而这句话也印到了阮航的心灵深处。小时尚好,阮航也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他们市里最好的中学,但新学校“学霸”却也多了起来,阮航的成绩也就不那么拔尖了。这给阮航带来很大的压力,特别是父亲带给他的压力让他每次考试都患得患失。

他父亲肯定也只是嘴上说说,想吓吓阮航激励他更努力一些,但阮航却把这种独特的“激励”吓到了心里,每次考试都想着“如果考不好咋办?”小考还没那么大的负担,但一到关键考试,阮航心里就开始紧张起来,甚至临近考试前几天心里就开始担心起来,这也让他每次“大考”的成绩总会比平时要低上一些,甚至出现“掉链子”的情况发生。

中考成绩不理想,勉强考上了本校高中,又惹得父亲的埋怨,很多天都没给过阮航好脸色;高考更是如此,按阮航的平时成绩,985,211都有很大希望,然而最后却只勉强过了一本线,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父亲对他更是失望,大学四年也很少过问他了。

阮航对父亲为他所选的专业也是很有意见,但反对无效。就像当初高中分科一样,阮航更擅长的是文科,但他父亲一定让他选理,高中三年阮航学的很是艰苦!大学四年在一个他不喜欢的专业课里,也学得很是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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