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明喜午休的时候都还在想此事。
她特意寻了一处没人的池塘边，趴在假山上发呆。
绿浓看得心疼，给她揉着酸疼的手腕。
“姑娘在想什么？”
姜明喜生无可恋道：“我在想灵霁道长收我做女弟子的可行性。”
绿浓被吓了一跳：“姑娘，可别……灵霁道长说你是有福之人，可不是什么出家之人。”
姜明喜莞尔：“逗你的。走吧，回学堂午休一会儿，又要准备下午的课了。”
她可不想又因为上课打瞌睡被罚。
只是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一堆姑娘给围住了。
“你就是姜家的那个有福之人？”
姜明喜认得面前这些人，全是跟她们一起来听学的，都是惹不起的主儿。
“不知几位姑娘打哪儿听来的这消息？”
姜明喜心里清楚，姜宏和卫灵霜不会轻易将这消息传出来。
一是，姜宏为人谨慎，此事不知是福是祸；二是，卫灵霜决计不肯她一个庶女压了她亲生女儿一头。
“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啊？总不能你们三姊妹都是那有福之人吧？”
带头的姑娘说出这话，惹得几人都笑了起来。
面前人来势汹汹，姜明喜自然不会承认这话说的是她，只得打马虎眼。
“这话我是在府中听过几句，怕只是讨个好兆头的话，几位姑娘见笑了。”
“灵霁道长的话就没有随便说说的。”另一姑娘道。
“是没有随便说说的，但耐不住总有有心人妄图攀高枝儿，生造些话出来。”又一人附和道。
这些人一唱一和的，姜明喜又没惹着她们，委实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想脱身。
“几位姑娘，站在这池边有些冷了，我身子弱，受不住，你们先逛着，我就先进屋去了。”
“诶，别走啊。”一姑娘跟着的丫鬟拦住了她，“话还没说完呢。”
“来伯爵府听学的名额有限，偏你们姜家不同，都可以来，不就是为了灵霁道长这话吗？你装什么装？”
“就是，我看这人还真如卫二公子说的，三头两面！”
得，姜明喜明白了。
姜家有一有福相的姑娘是王噙露那边传出来的，就是为了把姜明澜塞进伯爵府听学。
她故意传得模糊不清，无非是让她进退皆有余地，就像她假怀孕谋算之后再小产一样。
要么栽赃给卫灵霜，离间卫灵霜和姜宏的关系，叫姜宏更偏向她。
要么直接栽赃给姜宏，以此激起姜宏的愧疚，彻底拿捏他。
王噙露怎么就这么狠呢，而她的女儿怎么就能这么没脑子呢？
而这些人选定了她来欺负，为的只是卫辟的厌恶。
在现世没遇到过校园暴力，在书中倒是遇到了。
“我不知道几位姑娘在说什么，我一直安安分分的，也从不惹事，哪里像是灵霁道长口中的有福之人？”
“我瞧着倒也是，姜明澜看着倒更像是，毕竟头一天来就跑去第二排坐着，也不看看自个是个什么货色。”
几人叽叽喳喳地又说了起来，姜明喜委实觉得厌烦，径直就想离开，又被她们给拉了回去。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姜明喜忍无可忍。
“哟，还傲得很呢。”
“像这种不顾姊妹的，合该给她点教训才是。”
话音刚落，那几个人身后的丫鬟就上前来推搡着姜明喜。
绿浓帮忙顶着，可还是被她们逼得站到池边了。
姜明喜在现世学了许久的游泳都没学会，而且这寒冬腊月的，她可不想落水遭罪。
“来人啊，走水了，快来人啊！”
现世生存法则，救命可能没人管，但喊救火，总有人来得很快。
没多会儿，池边就围拢了不少伯爵府的下人，几人好歹是大家闺秀，只得作罢。
但姜明喜知道今日之事没完。
她只好祸水东引了。
“绿浓，待会儿你去寻巧儿，透露一下今日之事，着重说一下有福之人。”
既然叫她不好过，那大家都不要过好日子了！
从假山后出来，姜明喜就撞上了卫辟。
她没有行礼，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要错身而过。
倒是卫辟，不知道犯什么嘴贱，又来招惹她。
“姜五姑娘果真名不虚传，嘴里没一句实话。”
“毕竟我是恶人啊。”
姜明喜说这话时轻飘飘的，没有那一夜的赌气模样，反倒十足认真。
“卫二公子，我这样的恶人，还是不要招惹得好，不然甩都甩不掉，惹得一身臊。今日飞来横祸，我可以忘却，但你也不要再来寻我麻烦。”
卫辟凝眉。
“你今日飞来横祸，与我何干？还妄图威胁我，我最是不怕被人威胁。你且试试，鹿死谁手。”
“卫二公子难道不知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自然谈不上二公子的伯仁，但卫二公子身处高位，体会不到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艰辛也是应当，只是……”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