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机(2 / 2)

,都不愿意。

皇帝被楚衡接二连三地驳斥,面上有些不好看了。“你是在质疑朕的安排?哼,也不想想,朕是为了谁!”楚衡顺着皇帝的话,思量片刻,才恍然大悟。“…他应该不会有别的心思……吧?”

其实,他自己并不确定。

楚衡想了想,改口道:“父皇恕罪,是儿臣言行无状,儿臣对父皇的安排,并无异议。”

见皇帝面色稍霁,他转移话题道:“父皇,您当初究竞是如何得知……璇儿并非您的血脉?”

他好奇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按理说,皇帝怀疑此事的时候,那个老嬷嬷还没来京城,他又是通过何种途径,知晓真相的?皇帝心心情好了些,爽朗一笑:“也就是你,还挂念着这种问题。和儿时的你,简直如出一辙。”

楚衡面上一晒,他从前温书时,就经常关注些有的没的,没把正事放在心上。

“此事有赖于一些外邦人,他们…“皇帝话语一顿,嘴角抿了抿,“由前仁金陵总督,吴忠引荐而来,是几个西洋大夫。”“本来,朕与皇后接见他们,只是想了解外邦的新奇玩意,也不指望他们能诊治些什么。可恰巧……他们见过我们后,还见到了来问安的嘉淳。”皇帝冷笑道:“未曾想,他们居然能一眼看出,她并非朕的血脉,还胆大包天,偷偷告知朕,希望得些赏赐。”

“怎么看出来的?"楚衡只觉不可思议。

他没有问那几个告密之人的下场,他们多半是被灭口了。“原理挺麻烦的。简单来说,是通过人的耳垂……反正,朕验证过了,发现确实如此。你若想知晓详情,去问太医院。”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他的时间金贵着,可不是用来给他回答无关紧要的问题的。

楚衡点点头,他的诸多问题已经有了答案,便行礼退下。皇帝坐于上首,轻扫一眼他的背影,随后埋头,继续批着奏折。但书写的笔触,比先前要轻松不少。

无怪他偏爱太子。与这个儿子相处时,他总是能放下些帝王的戒备,只做一个父亲,听他不甚聪明的言辞,再给他好生解答。楚衡没太大野心,也没有太多心机,有时收敛不住身为储君的傲气,但对父亲足够敬畏。而且,他还难能可贵地,保有些许亲情。这就够了。

他的能力,虽做不成一代开疆拓土的明君,但守成之君是没问题的。皇帝觉得,他宁可要这样一个儿子登位。

而不是另一个…像极了皇帝自己的儿子。从一无所有,到登峰造……皇帝知晓这样的转变,需要多么千回百转的手段,需要扼杀掉多少人性。皇帝走过这条路,他从不后悔。

但他绝不希望,有人像他,而且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楚衡这样就很好……他更像皇后,更适合接手他留下来的太平盛世。皇帝解决完一桩大事,心情不自觉有些飘飘然。于是他没能注意到,殿中一个换班的太监,急匆匆奔向皇宫另一端。皇宫的另一侧宫殿中一一嘉淳公主正整理着公文、章印。她很安分,正兢兢业业,收拾着自己拥有的一切朝堂权力。然后在三日后,全部交给她的太子哥哥。

一切辛劳,皆给旁人做嫁衣。

楚璇手中动作利落,脸上似笑非笑,意味不明。不久后,一个太监急急忙忙赶来,给她汇报一些公务的进度。语中之意,不会惹任何人怀疑。

但这是暗语。

嘉淳公主听后,假模假样地吩咐几句,便打发了他。……哼,还真是这样。”

她将手中一摞文书,重重扔在书案上,扑起些微尘埃,在阳光下漂浮。有时候,人可不能太轻视自己手中的棋子。指不定哪一日,棋子便会有自己的念头。

皇帝给予她至高的权力,自以为能轻而易举,又将权力收回。一来一回,好似全无变化。

但他错了。

楚璇又不是傻子,他指示什么,她就做什么。她的父皇让渡给她朝中权力的同时,便免不了会被她的权力,悄无声息侵蚀。

皇帝自己也想不到,她会在他身边安插耳目。而且,就连今日突如其来的揭穿,都没能让她灰心丧志,忘记监视他。楚璇方才离殿时,就开始产生怀疑。

她的父皇,一个多么英明神武之人,居然轻信老妇之言,用滴血认亲的法子草草验证。

一切都那么可疑。

她怀疑完自己,怀疑完亲信……最后,就只能怀疑皇帝了。有时得意忘形,就会说漏嘴。皇帝这是看她翻不了身,连装都不装一下。透过窗扉,阳光倾洒而下,让楚璇不适地眯了眯眼。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翌日,玄铁营。

楚璇借着收尾公务的借口,来到此处巡查,没有人敢拦她。毕竟,她的驸马出身谢家,而谢家与玄铁营,紧密相连。她早就能在此处,自由出入。

这次,她要见几个玄铁营中的谢家人。

她打着收尾公务的幌子……可实际上的目的,谁知道呢?她走在一条必经之路上,途经一处营帐,隐约听见其中人的谈话声。这里之人,并非她要见的人,她理应目不斜视离去。可楚璇顿住脚步。

她停在营帐门口,透过缝隙,看清里面的人一一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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