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确实很漂亮,不论是这支步摇,还是戴着步摇的她。从前,蔺昭淮并不会关注旁人的长相。那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美或丑,在他眼中无甚区别。
他只会根据对方有无利用价值,以此作以区分。有些人他没工夫搭理,不会多看一眼。有些人他必须打交道,那就根据对方的身份,再察言观色,揣测他们想听什么话,便说什么话。
但自从明素簌某日过来,暗示自己想要生辰礼时,他似乎就开始反常了。本来,他的想法很简单,女子向来喜欢饰品、衣物、妆奁,那他随便准备一样就行了。
于是蔺昭淮派人下去准备,他自己没工夫,为了这种小事劳心劳力。可他们呈上来的东西,没有一样让他满意。这些发簪她有好几支差不多的,不行。
用上好的织金云锦裁衣……不行。这些花纹,要么简陋不衬她,要么她已经有类似的了。
买香粉、胭脂……这些不是她惯常用的,送给她,只会被束之高阁,不行。在这样一件小事上,蔺昭淮难得有着极高的审美,一一审视着这些礼,是否合适。
这些日子折腾下来,他居然对女子的梳妆打扮之物,了解得彻底。而且他似乎停不下来,似乎心中隐隐有产生一种冲动,他很想好生打扮她,想将最漂亮精巧之物送给她。
因为,这样的东西才能配得上她,配得上这样明艳的人。于是他思来想去,决定打开尘封数年的一处库房,那里存着的金银珠宝、奇珍异物,应该有适合她的。
蔺昭淮下了决定后,便毫不犹豫,拿着钥匙打开库房前的几道门,进去挑选。
一排排红漆木架上,摆着各种精致盒子,有檀木的、沉香木的,甚至有金丝楠木的,随便打开一个,里面要么塞满金条、珍珠,要么摆着金制、银制、王制的各种巧物。
他的父母,当年存的家底还真不少。从前,蔺昭淮用不着这些,更久之前,甚至连看这些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但如今,他无比庆幸,还有这些东西,供他挑选。他那天放下公务,足足选了一整日。他一边剔除有瑕疵、陈迹的饰品,一边浮现出明素簌的容貌、身段,思忖着哪些最衬她。这些东西林林总总选下来,他还是挑出不少合适的。最后,他将太过华丽张扬,明素簌戴不出去的,以及太过典型无趣,吸引不了明素簌兴趣的,先放在一边。
最终,他选出这一只金蝴蝶牡丹流苏步摇。光是想象她戴着此物,摇曳生姿的模样,抑或是她看见此物,眸中闪着悦动喜色的模样,他简直抑制不住笑。
但离开库房后不久,蔺昭淮心中产生些许茫然与懊悔。他居然为了这么一个步摇,浪费一天的时间。
最后,他将理由归结为,明素簌确实很漂亮,比起其他人,她难得让他看得这样顺眼。他费心费力选一件,配得上她美貌的饰品,只是为了愉悦自己的眼睛。
如今,蔺昭淮垂眸,看着眼前这张嵇艳的脸难掩喜色,浓密乌黑的长发半挽,插着他精挑细选的步摇。
他心中缺的一块,仿佛被填满。
不仅因为她光彩夺目的容颜,还因为,她正为此高兴的模样。反正,他那里的精巧玩意多的是,可以每天不重样,让她日日明艳动人,见他时都这样兴高采烈。
他忽想起这支步摇的巧处,眼眸笑不见底,提示道:“你走动几步试试。”明素簌瞥蔺昭淮一眼,只觉他此刻略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好颔首答应。
随后,她提着裙摆,随意走了几步。
步摇随之晃动,但产生的,不只是流苏珠帘轻微碰撞之声,还有铃铛叮当作响的清脆之声。
“这铃铛没有剪铃舌?”
明素簌顿住脚步,抬高眸子,打量着头侧还在晃荡的流苏,颇感惊讶。其实,少数步摇确实有铃铛,但一般都是剪了铃舌的。不然,声音就太大了。
她颇有些无奈地拔下步摇,随意晃两下,果然还是叮当作响。“这样我怎么戴出去?"明素簌惋惜地看着它,然后斜睨蔺昭淮一眼,“你是只顾着这玩意少见有趣,就忘了实用性?”看来,他果真不懂太多这些女子饰品,东西选得精巧,但她大庭广众之